李念生知道今个想扳倒神捕绝无可能,但有王瀚川在手,说什么也得先抽神捕一个耳光,便在朝堂众臣惊讶的注视下,再次清了清嗓子,问魏九林道:“敢问魏大人,刑律卫一无凭据,二无批捕公文,可有强闯机案卫拿人之权?”
魏九林道:“若如此,并非不可强闯机案卫,哪里都闯不得。”
“哦,原来如此。”
李念生点了点头,“可王瀚川带了两队刑律卫捕快,高举神捕腰牌强行闯入机案卫,要抓捕昨夜奋战后幸存的十一名武卫,我机案卫是君上亲设,都城重地,刑律卫若无谋逆之心,为何要做出这番举动?”
神捕刚要开口,他便拦了下来,抢着道:“神捕莫慌,不如我来帮你说,你给了王瀚川腰牌不错,但你只是让他把十一名武卫带回去问询,并没让他强闯机案卫,所以王瀚川做了什么你并不知情,也与你无关,我这个解释你看对不对?”
神捕确实是打算这么说,可是被李念生抢着说了出来,他接话不接话,都显得是他刻意找借口开脱,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张了张口想承认是这么回事,可承认又能如何,平白矮了一头,照样改变不了现实,脸都涨得通红。
纵然他城府再深,此刻也杀机涌动,恨不得在朝堂上宰了这小子。
众臣深知此中道理,无不震惊地看着李念生,这家伙简直是嘴中一霸,他日若立足朝堂,那简直是一场灾难。
李念生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神捕道:“你们既然办不了事,那就多关注一下都城治安,西街都乱成什么样了,公然挂着悬赏榜,赏金十五万两白银要买我性命,我就纳了闷了,都城之中竟有这种法外之地,刑律卫乃至治狱所难道都是睁眼瞎不成?还是说你们与西街同流合污,所以视而不见?若是前者,你们就别忙活了,治安这一块交给我们机案卫,若是后者,呵呵。”
神捕怒喝一声:“李念生!既然你这样说了,那西街治安就由你机案卫出面管治可好?”
“好啊!”
李念生回瞪过去,“这是你说的,既然你刑律卫管不了,那我们机案卫来管,西街为非作歹,祸乱都城,今日我就调集武卫拆了西街,所有人等全部抓捕,审问之后按罪议罪,该杀的杀,该关的关,还都城一片清平。”
朝堂顿时喧哗起来,心思各不相同,李念生把西街的事放到了明面上,一旦君上点头,谁都没有办法,当然纪伯才这类恨不得举双脚等同,但朝臣们大多与西街有染,哪能同意。
定边侯出声道:“君上,有李念生在此胡搅蛮缠的功夫,只怕攻破术卫大牢的凶徒又犯下许多血案来,依臣看,还是先说说这件事吧,既然李念生是机案卫议事,此事他责无旁贷,机案卫犯的错,也自然由他弥补。”
国君神色中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恼怒,淡淡道:“机案卫内部空虚,李念生固然聪慧,却已无人可用,神捕,既然李念生指责你无为,此案便由你来办吧。”
神捕神色一动,高声道:“君上,既然机案卫办不了此案,老臣自当领命,但李念生无故构陷老臣,他亦不知刑律卫所办多有要案,今日老臣斗胆谏言,若老臣破得此案,便革去他议事之位。”
萧战英一听这话不干了,怒道:“他手底下总共只有十一人,你还好意思跟他比,空活这么大年纪,你脸都被狗吃了?”
神捕险些没让这对翁婿气死,当即大喝一声:“萧战英,朝堂之上岂容你满口污言!”
李念生一听这话不干了,喝道:“你叫什么叫?你不要脸还说得不了?那你倒要点脸啊。”
众臣面面相觑,乖乖,赶明个李念生要真站在了朝堂上,这对翁婿还不得上天?
国君再次揉起了太阳穴,轻轻一叹,“李念生,你意下如何?”
李念生道:“机案卫的事还轮不到刑律卫插手,三日之内,必给君上一个交待,若破不了案,任由神捕处置,但我也有个条件,若破此案,让神捕到机案卫刷一个月的茅厕。”
国君差点没笑出来,却又厉声道:“此话你可当真?”
神捕忙道:“君前哪来戏言。”
李念生在一旁轻声嘀咕:“还真是个老王八,冷不防咬人脚后跟。”
神捕差点要当场抽他,“你骂谁?”
李念生怒道:“我说老王八咬人你叫什么?”
国君也被他们烦够了,挥了挥手宣布退朝,自已先撤了。
萧战英将李念生带出殿外,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既有惊讶,也有赞赏,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查案。”
“眼下还没头绪。”
李念生这话让萧战英差点一个踉跄,“你没头绪你吹什么牛?”
说到这里直叹气,又不自家孩子,这怎么还跟遗传似的,没事喜欢吹个牛,你吹就吹吧,怎么还吹到君上跟前去了。
李念生笑道:“这不是还没查吗?一查就有头绪了。”
其实他还真不知道三日之内能不能破案,这话就是随口说的,否则让刑律卫把此案抢去,朝堂上便又有了攻击机案卫的借口。
萧战英摇了摇头,深觉此事太过草率,就问李念生:“你手中无人只怕举步维艰,可有应对之策?”
李念生道:“岳父大人不必担心,武卫所中还能临时抽调一些。”
萧战英仍有些担忧,一路出去,免不得许多叮嘱。
到了宫外,他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