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英今日跟李念生一番交谈并非是怀疑李念生对萧家怀有恶意,他只是怀疑李念生的来历和目的,于他内心来说,他非常看重和喜爱李念生,但李念生在他眼里太过神秘,尤其是今日看到剑符和刀符之后,他非但没有放心,反而更担心这种背景和能力背后所隐藏的真实目的。
李念生的解释固然让他打消了这方面的疑虑,但他仍不知道李念生的来历,内心之中也想更多的了解李念生,所以他要听听别人的看法,家里人他是不用再问了,机案卫的人更不用问,问也问不出个结果,梅洪和吕尚恰好跟着李念生经历了生死,这二人或许会有不同的看法。
让人坐下,他便直言道:“关于李念生,你们怎么看?”
那二人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问,相互看了看,梅洪道:“杀伐果决,心志坚定……”
萧战英摆了摆手,“这种话不必说,他有什么能耐我比你们清楚,”说到这里盯上了二人,嘴上挂着玩味的笑容,“你们两个也有能耐了,昨日见你们有伤,有些话我没问,是不是觉得我好糊弄?”
二人急忙起身,很是惶恐。
萧战英淡淡道:“汪贲潜入房中见他之事你们没说,他早就认出刑律卫那帮人的事你们也没说,莫非你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
二人面面相觑,都很尴尬,刑律卫的人死了个精光,这可不是小事,他们不知李念生会如何解释,干脆把该瞒的全瞒了。
“坐下吧。”
萧战英知道二人心思,也懒得在这件事上计较,认真问他们道:“在你们眼里,李念生是怎样一个孩子。”
二人又相互看了一眼,沉默了片刻之后,梅洪开口道:“只从青山村的事来看,是个有担当,重感情的好孩子。”
吕尚也点头表示等同。
萧战英听他们这样一说,心里就很高兴,这证明他的看法是正确的,他需要这种看法上的认同。
梅洪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这孩子表面上坚强,内心里只怕并非如此。”
萧战英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意思?”
梅洪道:“当时他看到汪贲去了对面的客栈,料到汪贲很可能与刑律卫勾结,在那等情形下,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好,本来我和吕尚想带他走,他却不肯抛下一群武卫,只让我们养好精神,说是一切有他,然后他就上床睡觉了,他整个身子都蜷在一起,显得非常无助害怕,我看了之后,心里那个难受啊……”
吕尚插口道:“如果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睡觉,我实在想不出他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也实在令人心痛,你说这般聪慧的孩子,父母家人怎不当成宝贝一般,又怎会让他有如此无助软弱的一面。”
这时外面有轻微的响动传来,三人同时向外看去,见到门口有裙摆闪过,萧战英已认了出来,喊道:“夫人!”
萧夫人红着眼眶出来,哽咽着质问萧战英:“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这么不相信他?难道我这双眼也是瞎的,看不出他的心性是好是坏?”
说完转身就走,萧战英忙解释道:“我不是不信他,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你这又干什么去?”
萧夫人脚步一顿,凶狠地说道:“南宫芷她们从青州游玩回来了,我找她们散心去,你要跟着吗?”
她衣发无风自动,气浪升腾而起,分明有了动手的意思。
萧战英嘴角直抽,不敢再吭声了。
南宫芷是王学礼的夫人,与他夫人魏诗诗也曾名动都城,彼时二女都未成婚,不止容貌不分上下,家中也都是江湖豪门。
二女先后来到都城,在内湖的湖面之上打了一架,不但没翻脸成仇,反而打成了好友,此后就伴游于都城。
那些都城才俊惊叹二女的美貌与修为,都想把人娶回家去,偏偏二女性子火爆,又出身江湖,想娶她们哪是易事,首先身手上要胜过她们,一群才俊竟被两个女人打得抬不起头来,当年的萧战英和王学礼也不是她们对手,无非看对了眼,算是捡了个便宜。
但成婚之后,这两个曾经的都城才俊终于体会到了痛苦,二女强势,吵起来就要动手,他们打不舍得打,当然也打不过,久而久之便成就了惧内双雄的名头。
萧战英眼下看出夫人心情不好,又是去找南宫芷,更不敢触了霉头,这方面是有过血的教训的。
早年王学礼成婚后不服管教曾跟南宫芷打过架,南宫芷带着满腹委屈跑到萧家找了魏诗诗,哭得梨花带雨,魏诗诗当时就带着南宫芷杀了回去,却发现王学礼脸上全是伤,那都不能见人了,就这照样把王学礼重新收拾了一顿。
南宫芷当天又向家里飞鸽传书,说王学礼跟她动手,南宫家来了十几个女人,把得到消息准备外出避难的王学礼堵在家里一阵好打,此后还把三个虽然年少但修为和脾气成正比的小姨子送来了王家,王学礼也就彻底断了跟夫人叫板的念头。
不过正因为王学礼和萧战英的悲惨遭遇,这三个貌美如花的小姨子至今没个婆家,王学礼为此伤痛了脑筋。
梅洪和吕尚同情地看了一眼萧战英,这种事吧,外人插不上话,也不敢插话,但你说你图什么,人都走了你非要多嘴,挨训不亏,没挨打都算运气了。
李念生此时已在王记对面的食味轩二楼坐下了,这家酒肆不能说档次低,但是跟高档次绝对不沾边,就是个喝闲酒的地方,不过有临街包厢,一边看着外面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