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竹悄悄地跟在了阿楚她们身后。果然,她们带着大师父,又到了那天的主楼上。北舵主依旧在饮酒,而阿楚带着大师父,一路将她背到了北舵主的面前。
北舵主望着形同痴呆的大师父,只平静地说了一句:“放在这儿吧!”
阿楚将大师父放在了地上,转身欲走。这时,北舵主突然叫住了她。
“阿楚,你不开心?”
阿楚款款地回过身去,拜了一拜:“属下不敢。”
北舵主走了下去,轻轻捧起阿楚的脸:“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茗荷这种情况,已经没救了。就让她这么疯下去,还不如给她个痛快。”
阿楚平静地说道:“是。”
北舵主顺势将她揽在怀里:“你只要好好干,我定不会亏待你。在这北舵之中,你完全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阿楚默默无语,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北舵主摸了摸她的长发:“去吧,别让我失望。”
阿楚退下了。北舵主走到了大师父身旁,轻轻扶起了她。望着形同痴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大师父,萧清竹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北舵主口味够重的,这样的也下得去口!
哪知道接下来的事超乎了她的想象。只见北舵主将大师父的衣服狠狠向下一拉,一个黑色的刺青赫然出现在她的后腰上:那是个“一”字。
北舵主轻抚着刺青,缓缓地说:“没想到,最终你还是这个下场。”说完,他狠狠地掏入大师父的丹田,开始吸取她的内力。
虽然萧清竹早有防备,此时却被惊得目瞪口呆:平日里只见大师父培育药人,却不知,她自己也是药人中的一个!
而且还是第一号!
这可真是有够讽刺的。在她决定一个个药人的命运之时,应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这么个结果。
萧清竹看不下去了,她悄悄地离开了主楼。此时,阿楚正在一个水池子旁发呆,她望着天坑外遥远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只觉得嘴被狠狠地捂住,刚要挣扎时,一柄冰冰凉凉的刀刃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别出声!”
阿楚顿时觉得脖子一阵刺痛,她不敢乱动,任由此人将自己劫持到阴影处。见四下无人,那人便松开了她的嘴。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如果你叫喊起来,我就要你的命!懂了吗?”
阿楚轻声道:“懂。”
“失魂丹的解药在哪?”
阿楚呼吸急促,她轻声答道:“失魂丹没有解药。”
话音刚落,她明显感觉脖子上的刀刃更重了一些。
阿楚吓出一身冷汗:“我没有骗你,失魂丹真的无解。不然今晚大师父中了毒,又怎会直接处理掉呢?”
萧清竹觉得她不像是撒谎,便又问起第二个问题。
“大师父是药人这件事,你可知道?”
阿楚一愣:“你说什么?”
萧清竹冷笑道:“你们的大师父,排在药人中的第一位。”
“这不可能!”阿楚失声喊道,萧清竹低斥道:“闭嘴!”
阿楚忙压低了声音:“舵主对大师父极尽宠信,怎么可能把她当药人?”
萧清竹呵呵一笑:“那好,我再问你。如果我要你和我合作,你愿意吗?”
阿楚一愣:“合作?”
萧清竹低声道:“我要你明天午时将所有药人带出天坑。如果你肯照做,我保你无虞。”
“这太难了!”阿楚拒绝道,“我没法带出那么多人。”
萧清竹冷笑道:“是你没法带,还是你不肯带?”
阿楚沉默了一下。萧清竹继续说:“我记得你们一共有五个教习弟子来的,现在怎么只剩下三个?”
阿楚恍然大悟:“你把小师妹杀死了!”
萧清竹威胁道:“我可以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也可以让你如此下场。你如果不答应也行,明日午时一过,你必死无疑。”
阿楚不禁打了个冷颤:“我知道了。”
萧清竹继续说道:“你别想着耍什么花招,我的手段超乎你的想象。对了,临走时候再给你一句忠告,回去好好照个镜子,尤其是看看背后。”
萧清竹说完,便闪身躲进了空间。阿楚只觉得一瞬间人就消失了,再一回头,只见身后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阿楚只觉得胆战心惊,她四下扫了一圈后,忙不迭地向自己房间跑去。
此时她的两个师妹正在配药室门口等待着,见阿楚走了过来,二人忙迎了上去:“师姐,钥匙可在你这里?”
阿楚匆忙甩下一串钥匙,只说了句:“我不舒服,你们先忙。”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死死地关上了门。
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那个刺客令她心神不宁:如果此时去告诉舵主寻求庇护,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可小师妹尚且能在众人眼皮底下被杀死,那杀死自己应该也易如反掌。
就在她矛盾之时,她突然想起了那刺客的话:照照镜子,尤其是背后。心下一动,她坐在了梳妆台前,缓缓褪去了衣服。不知是寒冷还是紧张,她浑身发抖。最终,她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了身。
只见自己的尾骨处,赫然刺着一个“二”字,阿楚先是吃惊,随后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她满身冷汗,跌坐在了椅子上。
她说的是真的!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刺上去的?
她只记得三年前,当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被北舵主带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