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想到了死,身子一蹦,朝王虚怀的刀上撞去,但是王虚怀又怎么会让她如愿。
他侧身避开,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哼。”他冷笑着,“想死,都是痴心妄想!”
王虚怀的笑容更加的狰狞了。
宋云闭上了双眼,此刻的他根本没力气起身。
而杜识青呢,他突然朝天大喊,“李长生!”
声音比惊雷还大。
就连那雨好像也被吓得停了下来,更不用说正要动手的王虚怀。
他被吓的连退两步,四下张望,那里有什么人影。
王若谷也被吓到了,他一纵身便跃进了虎跑的山林之中。
杜识青起身,猛的攻向了王虚怀,他的拳头被绑住了,但他还有头,他的头就像他的拳头,将王虚怀撞出很远。
但是,这终究只是挣扎,而挣扎更多的是徒劳。
王虚怀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手上还拿着刀。
“叫啊,你再叫啊。”他纵身跃到杜识青的身旁,一脚将他踢成了滚地葫芦。
“告诉你,李少爷已经进宫了,现在还在想着救兵,痴心妄想,真是痴心妄想!”
他再次将刘落抓在手心,刀锋直刺她胸前的衣服。
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人要是没有梦想,那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这声音他很熟悉,在他第一天入职禁军副统领的时候他就听过。
这声音,他奉若神明,因为那不仅仅是他的上司,而且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存在。
而现在,这声音,就像死神的召唤,让他大惊失措。
他不敢回头。
他双脚颤抖。
他想到了跑。
可是,太晚了,如果刚才他能想王若谷一样,纵身跃入山林的话,他或许还能跑。
如果刚才他没有一脚将杜识青踢翻的话,或许汴梁也不会起杀心。
拳头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脸立刻就开了花。
而他的人,像是陀螺,不停的旋转,又像是流星,划破了天际,重重的撞在了虎跑山上。
撞出了很大的一个洞,而他就永远的埋在了洞里。
“李。。。少爷。”虎跑山的树林里,王若谷不停的奔跑着。
他的嘴里不停的哆嗦,不停的念叨着这个名字。
这个比死神更可怕的名字。
“有些狼狈啊,老师。”汴梁解开了杜识青手上的金蚕丝。
那些卫兵们,被他一个“滚”字给打发了。
杜识青笑着,他很开心,这位他最看重的学生,总算没有来迟。
至于狼狈什么的,哪都不重要了。
可是,他脸上的笑容没持续多久,立刻就僵住了,就像突然而来的寒冷,冻结了他脸上的笑容。
汴梁很奇怪,他回头望去,见刘落正紧紧的和宋云抱在一起,两人都露着后背,显得有些滑稽,又相当的感人。
宋云在哭,刘落在哭,刘落的两名手下也在哭。
那一刻,汴梁仿佛听到了杜识青的哭声。
不在脸上,而在心里。
“不要当咸鱼。”汴梁安慰杜识青。
他知道情之为物,旁人是很难给予帮助的。
或许自己应该劝他放弃,只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汴梁的话还是起作用了,杜识青僵硬的脸上挂上了苦笑。
他回味起刚才汴梁说的话,人若是没有梦想,那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这个梦想,比当咸鱼还难啊。
不过,作为老师,他终究是个洒脱的人,他说,“梦想是一定要有的。”
汴梁觉得这话很提气,他正想再鼓励他两句,结果,杜识青又说,“咸鱼也是一定要做的。”
汴梁顿时有种想打人的冲动,这个家伙,是想当个鸵鸟,敢想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