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头纠结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在汴京这么多年,怎会不知这些人看似是普通士子,背后站着的都是些豪门贵胄,拿了回去可没什么好果子吃,若李现所言非虚,日后倒霉的可是他啊…
“哟,怎么回事这是?定西伯你在干什么?”一声突兀的惊声传来,李现抬头一看,原来是内侍袁德海。
“见过海公公,有贼人打上门来,被我教训了一番。”李现给袁德海拱了拱手道。
袁德海似是嫌弃一般,用手捂着口鼻,看了看一旁的金吾卫:“咦?金吾卫在此,还用得着定西伯亲自动手?”
金吾卫吓得立马跪下,军头连声道:“我等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刚来…刚来…”、
“那还不把贼子带走,这个样子咱家怎么做事?”
内侍奉旨出宫,代表的是官家,传旨前形同官家亲至,某种程度上内侍的态度往往也代表着皇室的态度,这金吾卫军头浸淫汴京久已,一听就知道官家对定西伯信任有加,难道那士子所说的是真的?
不管了,神仙打架,小鬼该怎样就怎样,冲击伯爵府,往重里说形同谋逆,拉回去再说吧,起身喝道:“把地上的都带回开封府!”
于是一群人绑的绑,扶的扶,不一会就走了个没影。
“海公公,请!”李现转身带头向府里走去,袁德海缓缓跟在身后,到了正厅中,待周重上了茶,静静地品了起来。
“启明,这是海公公,快来拜见。”李现殷勤地招呼道。
袁德海看看任怀亮,轻轻一笑道:“任福的儿子?”
“任福正是家父!”任怀亮躬身道,袁德海看着他态度恭谨,心下也是满意,不住点头道:
“任老大人文人行武事,为国尽忠,官家倒是时常提起…老大人身体可好?”
“劳烦官家费心,家父在老家也时时刻刻惦念着官家。”
“嗯,举止得体,自有大家风范…”
李现在一旁开怀道:“我意收怀亮为我中军亲将,毕竟在战场上一起征战过,确实有两下子…”
“这么说,刚才殴打士子,他也有份儿?”袁德海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
“呃…什么士子?那些可是贼子!”李现正色道。
“好了好了,定西伯虎威,这事儿少不得要去官家面前分说一二,咱家先给您提个醒了”袁德海把脸埋在茶杯前,也看不出到底什么神色,气氛稍微有些微妙。
“海公公你也看到了,昨日我和官家所言,今日一早就传遍了全城,您作为大内总管,得好好管管,整得宫墙跟漏了风似的…”李现抱怨道。
“噗…”一口老茶喷了出来,这事儿还能扯到我头上?袁德海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现,竟然敢威胁自己!
“好你个定西伯,话可不能这么说,咱家今日可是给你解围了,怎滴就过河拆桥?亏得昨日官家和娘娘念着你的好,让我今日来赏……”说着说着赶忙闭了嘴,这官家与张美人之间的悄悄话哪能乱传,心中顿时大悔!
“哦?原来官家是这个意思,嘿嘿嘿,赏了什么啊?”李现嬉皮笑脸地追问道。
袁德海丢了个白眼过去,转身来到堂下唱道:“后宫张美人念定西伯劳苦功高,赏定西伯夫人玉如意一对,伯爷,可否让伯夫人出来接个赏?”
“那是自然,周重,唤夫人出来出来,宫里给了赏赐!”
任怀亮此时也道:“将军,末将先行告退。”
“嗯,去吧,你先去三衙,我随后就到。”。
待阿萨兰接了封赏后,袁德海却没有离开,又坐下来开始喝茶,这情形大为不对,李现奇道:“海公公还有事儿?”
袁德海静了静,慢慢将茶杯放下,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唉,任守忠要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