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中。
瞧着那些小心翼翼放轻了脚步声绕院角走过的仆妇丫鬟,高曹氏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自己高府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
不就是没有按照那姓林的吩咐去做吗?
难道这也有错,难道真的要高府把祖上几代攒下来的家业全交出去了才能换回自己夫君和他那些叔倪兄弟们的平安。
看着眼前的一切,高曹氏眼里有一丝恨意在晃动。
不禁又想到了那天在曹府,在自己那曾经所谓的娘家中,在自己熟悉的那家里,自己那个已贵为一国之母,已成为圣人的小妹对自己说话。
“从今以后,你我姐妹恩断义绝,生死不往。”
想着近来所发生的一切,高曹氏真的很想仰天大吼一声,问问这贼老天是不瞎了眼,为什么要自己来承受这一切。
问问他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一个好好的家庭弄得夫离子散。
“呯。”
越想越火的高曹氏一抬手,抓起身旁石桌上自己最喜欢的那只茶碗朝地上一砸,站起身冷冷地扫了院中的仆妇丫鬟一眼,话都懒得说一句便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呯。”
望着随着一声响关上的房门,院中的仆妇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拍拍胸口,都忍不住地松了口气,心里都有了计较。
看来契约时间一到,自己们还是赶紧换东家吧。
要不然有天娘子她真的发疯了,最先倒霉的还是自己这些人。
“呜呜,”
靠在桌子上,听着院子里传来的那些压低了声的叽叽喳喳音,高曹氏咬紧牙,用手捂着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
“呜呜呜……”
“擦擦眼泪吧高家三房娘子,哭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听着从身后传来的声音,高曹氏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抬起头吃惊地望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自己房间里头的陌生男子,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进来本郡君房里想干什么?”
“娘子你否是先把眼泪擦擦吧!”望着捂着胸口,梨花带雨的高曹氏,扬扬手里的丝巾,中年文士淡淡笑道。
“说,你到底是谁,是怎么进入本郡君的房间里的?”看着自顾自坐下来的陌生男子,高曹氏眉头一皱,从自己袖间扯出自己的丝巾擦了擦脸,声音有些冷。
“在下就一无名小卒,但我家郎君娘子你应该认识。”
“你家郎君是谁?”
望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穿着锦袍的一身儒生打扮的陌生男子,高曹氏侧耳听了听,院中此刻已经没有一丝声音响起。
“我家郎君姓赵,至于是那一家,娘子你应该能猜到。”看着面前装腔作势的高曹氏,要不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中年文士真的很想一耳光给她扇过去。
让她好好的清醒清醒,明白什么叫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姓赵?
自己认识的?
“你是赵允让他派来的?”
得到陌生男子的回答,高曹氏想都不用想,张口就是赵允让。
因为就高府现在的情形,还敢偷偷摸摸派人来自己这的,除了赵允让他外,高曹氏真的不知道还有那个姓赵的王八蛋还敢派人往这高府来。
“一直以来都听人说,高府三房的当家娘子兰质蕙心,目光如炬,今日一见,确实是名不虚传。”看着已平静下来的高曹氏,中年文士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对她作了一揖,随口就是一记马屁拍了上去。
“先生谬赞了,不知郡王他派你过来是……?”淡淡地撇了陌生男子一眼,高曹氏心里有些搞不明白,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赵允让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要说是以前高府还没倒台,自己还没跟自己那母仪天下的妹妹闹翻,他让人来找自己,是想弄好点关系。
可现在自己都成这样了,他还派人来,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我家郎君听说高府现在遭了些灾,娘子一个人要负责这么一大家老小的吃喝,手里有些不太宽裕,所以让在下来……”伸手从怀里掏出半块玉偑放到桌上,中年文士笑了笑没有再往下说。
“嗯,那先生回去后还请代我跟你家郡王道声谢。”
扫了眼桌上的那半块玉偑,高曹氏知道陌生男子刚才的那个手势代表的是多少,也更加相信赵允让他这次所图的绝对不上。
可是区区十万贯就想让自己帮他,他赵允让还真的当他自己还是曾经的那郡王爷,也不想想他家,他自己现在的处境。
“是,在下回去一定会跟郎君转诉娘子的谢意,”看着瞟了一眼桌上的玉偑说了声谢便住口不往下说的高曹氏,中年文士感觉自己刚才那些夸她的话都白说了,不得不试探地开口问道:“不知娘子可还有何吩咐,要是……”
“没有了。”
抬手打断陌生男子的话,高曹氏很是不客气拿起桌上的半块玉偑把玩起来。
“是,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望着手拿玉偑把玩着的高曹氏,中年文士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根不就不去计较她说话的语气,因为自己的试探已经有了答案。
不就是嫌弃自己们给的钱少了,这又不是多大问题。
因为自己们什么都少,唯一不少的就是钱。
不怕你要得多,就怕你不要。
“等等。”
瞧着行完礼便要翻窗而去的陌生男子,高曹氏淡淡地说道:“记住了,以后不得本郡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