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如此狗屁不通文章的人也敢来参加进士科考试,这是谁放进来的?”
狠狠把手中的考巻扔下,赵祯陛下很生气,这庆历四年春的进士考生中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人。
字虽不错,可这文章作的……
“官家,这笔迹好像……”
“好像什么?”低头看了眼正在阶下收拾东西的贴身太监,赵祯眼睛一眯笑道:“你个老货,是不是私底下收了此子的好处?”
“奴不敢。”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陈小心翼翼的递上刚从地上捡起的试卷说道:“官家,这笔迹瞧着好像是林候林夕的字。”
“什么?”一手抓过贴身太监手中的纸页,看着这挺有个性的字,赵祯连忙下令的说道:“传范仲淹,富弼,文彦博,即刻进宫,另令皇城司马上搜寻此人,找到后马上带进宫来。”
“是。”
看了眼匆忙跑出去传旨的贴身太监,赵祯也顾不上御案上还未审阅完的那几张考巻,站起身就往内里隔间走去。
“臣,范仲淹,文彦博,富弼参见陛下。”接到皇帝口喻,在皇城门口撞在一起的范仲淹三人才一赶到殿中,望着坐在龙椅上冷着张脸的赵祯,三人心里有些忐忑,这不会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卿等看看,这卷考卷跟这奏疏的字迹是不是出自己同一个人的。”
“是。”
从太监手里接过考巻跟奏疏,摊开放在一起,范仲淹三人很认真的打量着上面那龙飞凤舞,个性十足的字。
片刻后,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冲赵祯一拱手,禀道:“回官家,此卷与奏疏上的字迹绝对就是同一个人写的。”
“那卿等可瞧出这是谁的字迹?”嘴里对三人说着话,赵祯却用眼睛盯着富弼,眼神里渐有一丝杀意冒出。
“回官家,瞧字迹,这应该是出自林夕林候爷之手。”见官家拿眼看住自己,富弼一咬牙,连忙站出来拱手回答道:“可林候身损,火化,臣可都是亲眼所见的,而且当时三军将士都在场边。”
“既是如此,那这巻上的字迹又作何解,难道这是有人冒充林夕的字痕来应试?”伸手揉揉眉心,赵祯相信富弼不敢欺骗自己,因为这些事情一查就清楚,可这考巻上的字迹……
“禀陛下,这是否真的是林候爷的字迹,召殿前副都指挥使王元王大人过来问下就清楚了。”见官家苦恼,文彦博记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出列拱手出主意道:“臣记得最早跟林夕打交道的人就是王元,而其子王韶就拜在此子门下学艺。”
“来人,传王元晋见。”朝殿门口的侍卫说了句,让贴身太监给范仲淹三人上了杯茶,赵祯有些搞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林夕真的没死,他既已借假死身亡归隐那为何又要来考取功名,虽说大宋以文抑武,但他可是以军功封爵的,这可不是谁都有的荣耀。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仿他笔痕来考进士的人,这又是何意?
“臣王元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平身。”
听见话声,赵祯从疑惑中醒来,看了眼顶盔带甲的王元,问道:“林夕的笔迹你认识吧?”
“臣识得。”偷瞧了眼皇帝,王元有些莫名其妙,这林小子都已经下葬多久了,官家今天怎么又突然想起找自己来问是否认识他的字迹。
“看看,此考巻上的字迹可是他的笔迹?”冲贴身太监撇了眼,赵祯眼带希喻的问道:“听说你家小子拜他门下,近来可在家中。”
“回官家,臣家中幼儿的确是拜在林候门下,但现在却已不知道其所踪。”双手接过太监递来的试卷,王元很老实的回答道:“因为自从林小哥身损后,臣本想把幼子接到京中,可幼子却偏偏要去给他师尊守孝,这都一年没给家中来信,
而且臣派往张家村的仆从,都无丁点消息传回。”
说完,王元低头往考卷上的字迹看去。
可才瞧一眼,王元就被吓住了,这根本就是那小子的字迹。
想着,王元也顾不上什么君前失仪,拿起考卷就往殿门外跑去,就着烈阳举起。
“请问官家,这考巻是何时的?”片刻,放下考巻,王元跑回大殿,声音有些颤抖的望着赵祯问道。
“此巻乃是今科进士榜的考巻。”皱皱眉头,赵祯有些不悦,但还是解释道:“难道王卿在卷上发现了什么?”
“回禀官家,如果此巻真是今科进士榜考生的考巻,”压下心头的狂喜,王元也顾不上什么后果,一咬牙,斩钉切铁的回答道:“那林小子他绝对没死。”
“什么?王卿你是说林爱卿他没有死。”
“是,臣肯定。”说着,王元指指手中的考巻中间,对赵祯解释道:“陛下,林夕此子有个习惯,就是只要是他经手,还是他自己写的书信上,必会用东西在纸页上刺出一个叫熊猫东西的图腾,如果不是有一次他跟臣打赌输给臣了,臣也是不知道他有这个习惯。”
“是吗?”
从龙椅上站起,绕过御案走下台阶,赵祯伸手拿过王元手中的考巻,走到殿前,也如他刚才一般,就着烈阳举起考巻。
只见缕缕阳光从考巻中间的细孔穿过,在上面绘成了一个动物的画像。
这…就是熊猫图腾?
看着考巻中间那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刺出的玩意,赵祯心头暗喜,嘴里却冷声的冲身后四人跟贴身太监下令道:“传朕旨意,即刻着有司封锁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