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歌在他的怀中哭了许久。
最后简漠抚平她的情绪后,才开口询问。
“为什么要想不开?嗯?”
白落歌看着他,神色很淡,“简医生,因为这个世界的无趣与残忍。”
“我知道你这次救我是出于好心,但是,以后…”她或许还会尝试自杀很多次。
在情绪抑郁下,在药物泛滥下。或许前一秒还好好的,但后一秒就会突然的想自寻短见。
简漠见她这样,敛眸,“这个世界真的一点值得你留恋的东西都没有?”
白落歌轻轻摇了摇头,表明了她的态度。
“我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也不想再等所谓的幸福。我曾经也奢望过自己会拥有普通人的一切。但奢望就是奢望。”
现实总会教你做人,在未来漫长的时光里。
“不要总去想这些。”简漠知道她钻进了自己的心底迷宫,再也出不来。
任何语言上的纾解都是无力的。
“我送你回去。”他轻声道。
白落歌听了,向他道了谢,婉拒。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在她眼里,简漠是善良的。
而她,是不堪的。
相差的越是大,就会越情不自禁的被吸引。但如果心离的越近,就越容易受到伤害。
“我送你。”他再次强调。
以她这种情况,如果现在放任她独自回去,会不会在半路又自寻短见一次?
“真的不用,我…”她话还未说完,倏然就被他拦腰抱起。
白落歌猝不及防的低呼了一声,连带着不远处的下手们都看呆了。
这……
他们的先生还真是要管闲事管到底啊?
简漠将她塞进了副驾驶,上车后,对着她道,“地址。”
白落歌见他执意,心中微叹,就将自己公寓的地址报了出来。
她平时都不回白家住,只因那里的空气实在令人窒息。
简漠得知这个地址后,很快就驾车将她送了回去。
开车的途中,白落歌不言一语,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恹恹的。
“如果觉得困,就睡会儿。”
“到家后,我会叫你。”简漠看她神情疲乏的模样,声音也温柔了些许。
白落歌闻言,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实在扛不住打架的眼皮,沉沉的睡了过去。
简漠在后视镜中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轻扣了两下。
她真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女人。
白家的金丝雀命运难道注定悲惨?
“为什么不反抗呢?”他自顾自的说了句,旋即又寡淡的笑了笑。
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在意一个女人的心情了?
抵达公寓后,简漠原本欲喊醒她,但看白落歌睡的正香,便犹豫了一会儿。
一般的抑郁症患者很难入睡,他们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如果没有安眠药的辅助基本处于极度失眠的状态。
她现在能睡着,是很难得的一个景象。如果轻易叫醒,恐怕今夜再难入眠。
简漠抬腕看了下手表,又瞥了眼她的睡颜。便开始静静的等待。
等了差不多接近四个小时,白落歌才从沉睡中醒来。
当她睁眼后发现车子已经抵达楼下,而自己的肩上还盖着一件男式外套后,怔愣了会儿。
“简先生,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她有些懊恼。
简漠轻笑,“你能睡一觉很不容易,只是多等了几个小时,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听了这话,她惭愧的低下了头,“给你添麻烦了。”将肩上的外套叠好后,白落歌重新递给了他,并郑重道谢,“谢谢。”
简漠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必。”
现在已经是夜半三更了,外面天气很黑很冷。白落歌踌躇了一会儿,终是鼓起勇气道:“简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方便去楼上坐坐吗?”
“嗯?”简漠听了,颇有些讶异的看着她。
大半夜的邀请一位不算熟悉的男子上楼,孤男寡女倒是很像饮食男女的作风。
白落歌说出此话后,才自觉有些失言,“你别误会,我只是…”
还没等她解释完,简漠就应了下来,“可以。”
见他答应,白落歌心中有些悸动。
“反正我后半夜也没什么公事要处理。”他说着,朝着她缓缓一笑。
白落歌点头,两人下车后,便进入了公寓。
她是单人独居,所以内卧简单,但装修风格却又很淡雅,非常符合自身的职业和气质。
简漠进去后,白落歌先给他倒了一杯茶。
“白小姐找我上来,有什么事?”他知道,白落歌肯定是有些私事,不然不会在大半夜让他进来。
白落歌看着他,踌躇了两下,终是道,“简先生,我想向你要一些药。”
简漠闻言,眼中倏然划过一丝情绪。他慢慢将茶杯放下,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认真。
“什么药?”
白落歌小声说了药名,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变得很复杂很严肃。
白落歌见状,解释,“我知道,如果是去医院,医生是不可能给我开这种药物的。除非我有病危通知书。”
“但我的病情不能让我的家人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
绝对不会就让她随随便便的死去,
按照白老的性格,一定会物尽其用。等待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灾难和剥削。
直至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你,就这么想死?”他是一个医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