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立义是一个酒鬼,酒就是他的命,酒他经常喝,但茅台酒很少喝。
他拿起两瓶茅台酒走进卧室。
这时候,翁长峰走进堂屋的门,大喝一声:“立义,你把酒放下。”
翁立义愣了一下,望了望站在一旁的母亲。
“老东西,你又不喝酒,这两瓶酒就给立义喝吧!”
“你懂什么?事情要是办不成呢?”
翁长峰虽然从不发火,但在原则问题上绝不含糊,刚才是因为万家父子俩坐在堂屋里面,他不便发作;他也不想让老婆难堪。
“这是谁送的礼?”翁立义道。
“这是小市街万家堂送的礼,他想让你二姐夫帮他孙子调换班级。这些东西谁也不许动,怎么处理,由向前自己决定。”翁长峰道,“其实,你根本就不应该收人家的东西。”
翁长峰一边说,一边从立义手上接过两瓶酒,装进袋子中:“孩子他妈,你把东西收好,不管事情能不能办成,咱都不能要人家的东西。都是街坊邻居,千万不能让人家在背后戳我们的脊梁骨——你——你怎么能收人家的东西呢。”
翁长峰说的在理,令狐素琴虽然不高兴,但也只能照办。
星期六的晚上,令狐素琴一一给几个孩子打电话,让他们星期天回家吃饭。
回家吃饭只是一个幌子,跟欧阳向前说万家的事情才是她真实的目的。
这是令狐素琴唯一一次主动请欧阳向前吃饭,她又怕失面子,所以把所有孩子都叫回来了。令狐素琴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在热烈祥和的气氛中,欧阳向前更容易应了这件事情。在兄弟姐妹面前,欧阳向前也不好薄丈母娘的面子,更何况还有他自己的面子呢。
在给海棠打电话的时候,听说欧阳向前在学校上晚自习,便提前跟海棠打了一个招呼。
令狐素琴说的很轻松,但翁海棠听的心惊肉跳。
翁海棠对学校的情况不甚清楚,欧阳向前从不在他跟前提学校的事情。所以,她无法确定欧阳向前能不能帮这个忙。她随便应付母亲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九点四十左右,欧阳向前回到家,翁海棠把情况跟欧阳向前说了。
欧阳向前沉思良久——翁海棠接完母亲的电话以后,也曾有这样的沉思。
“向前,这件事情是不是很难办?”
“不是难办,而是根本不可能。”
“不就是调一个班吗!”
“你说的轻松。我们学校的情况,你不知道,岳母大人更不知道。如果是平行班之间,调班是可以的,万家的孩子肯定在普通班,我教的班是快班,万家肯定是想把孩子从普通班调到快班。我们学校有明确的规定,从学校领导到普通老师,每个人都要遵守这个规定。”
“什么规定?”
“快班每学年实行一次末尾淘汰制,普通班只有考试成绩排在前五名的学生才能进入快班,这些人调进快班,快班排在末尾的学生调到普通班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妈把事情想简单了。”
“去年,教育局有一个领导想把自己的外甥子从普通班调到快班,我们领导都没有同意。领导都不能干的事情,我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师就更不能做干了。”
“既然学校有明确的规定,那你就跟母亲说清楚,能办就办,不能办,她也不能怪你。我妈就喜欢吃东粮管西事,你们学校的事情,她竟然也想管。”
“不知道岳母大人有没有收人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