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们都听大哥的,准没错,我们七家一起到华龙右庭买房子,还可以享受组团的优惠,现在的房子不怎么好卖,价格一直在横盘,大哥和我已经到华龙右庭销售部探过底了,销售经理答应,如果我们七个人一起买的话,他们可以优惠每平方米五百块钱。”说话的就是大女婿池卫国。
“是啊!我看还有优惠的空间,到最后,我们可以比原价少一千块钱左右的价格把华龙右庭的房子拿下来。”翁立成道。
“可我们的钱不够啊!这该怎么办呢?”
“我们每个人有一百多万,缺口是有一点,我们可以买小一点的房子吗?实在不行,我们就先租房子,把老房子买了,再不行,我们就向银行贷款。”
“大哥说的对,我们手上有一百二十多万,缺口也不会太大,怕什么。我们按照大哥和大姐夫说的去做,不会有问题。”
这段对话明明白白地告诉翁海棠:二叔家几个孩子是平均分配拆迁补偿款的。翁海棠非常羡慕二叔家,二叔、二婶都过世了,他们兄弟姐妹七个竟然心平气和地解决了拆迁补偿款的问题。
两相比较,自己家和二叔家的差距立现。
令狐素琴、翁秋菊和翁立义听了这些对话,他们的心里能舒服吗!
翁海棠暗自思忖,如果母亲、三妹和二弟能适当拿出一点钱给大姐,大姐也不会要,大姐主要是心理不平衡。如果三妹和二弟都能买两套八十几平方的房子,剩下七八十平方的钱给大弟立仁和小弟立礼,所有问题都可迎刃而解。至于她自己,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家里一分钱,但这不能作为母亲、三妹和二弟忽略自己的理由。
自己和大姐也是翁家人,也有继承财产的权力,母亲、三妹和二弟应该承认这一点——至少要把话说到桌面上来。
可母亲、三妹和二弟却绞尽脑汁、挖空心思,脑细胞杀死了不知道多少,结果把一个好端端的翁家弄的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四分五裂。
十二号的晚上,令狐素琴让翁秋菊打电话给大姐翁雪莲、大弟翁立仁和小弟翁立礼。
翁立仁和翁立礼在电话里面只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大姐家接电话的是赵子明,赵子明说雪莲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明天早上,他代表雪莲来搬家。
翁雪莲的毛病就是心里面想什么就是不肯说出来,有矛盾,就要想办法解决,有想法,就应该说出来,藏在葫芦里面摇,别人只能装憨。装作不知道。你自己不想解决问题,别人是不会主动解决你的问题的。
翁雪莲的做法很容易让令狐素琴、翁秋菊和翁立义产生错觉,他们还以为翁雪莲是真的病了呢?生病了,当然不能来搬家了。
掩盖矛盾,隐藏想法,矛盾永远都不会得到解决。
翁雪莲只能自苦。自苦也就罢了,还要折腾自己的男人来遭这份罪,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这比自苦还难受。
第二天早上七点,赵子明骑电动车赶到槐树街,这时候,东街口已经停了十几辆搬家公司的车子,槐树街的路太狭窄,搬家公司的车子太大进不来,只能停在东街口外的大路边。
平时只走一两分钟的槐树街,赵子明走了五六分钟,一路上全是搬东西的人,有的肩扛手提,有的用自行车驮,还有用三轮车和板车运的,赵子明只能推着车子慢慢走,还要不时停下来避让一下。
赵子明走进翁家院门的时候,翁立仁和翁立礼还没有到。
院子里面停着两辆三轮车,一辆新三轮车是一年前买的,另一辆三轮车是四年前买的旧三轮车,昨天下午。翁秋菊把旧三轮车推到修车铺修了一下。
这两辆三轮车将担负搬家的重任。
“秋菊,搬家公司的车子什么时候到?”赵子明道。
“我们没有找搬家公司。”翁秋菊随口应了一句。
“没有找搬家公司?哪怎么搬?”
“我们有两辆三轮车,玫瑰花苑不远,跑几趟就差不多了。能不要的东西都扔下。”
笔者在这里要交代一下,翁秋菊答应多付一万五千块钱,一个卖家答应先让他们搬家。但产权的过户一定要付完所有余款以后才能办理。
在翁海棠看来,这一万五千块钱是不用花的,他们可以先搬到翁立义那套大房子里面暂住一段时间,等拿到玫瑰花苑房子的钥匙以后再搬一次家就可以。
翁海棠猜想:母亲和三妹可能和立义商量过这件事情,但二弟没有同意。
令狐素琴和翁秋菊的人格又开始分裂了。该花的钱不花,不该花的钱乱花,典型的人格分裂症,在关键的时候,又得到充分的展示。
平时,岳母大人和翁秋菊花钱大手大脚,肉放在冰箱和冰柜里面,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扔几块臭肉;有一点小毛病就住院,住院成了一种常态。搬家这么大的事情,舍不得花搬家费,用两辆三轮车穷对付。真是拎不清哪头重,哪头轻啊。
新时代,用三轮车搬家的人肯定有,所有家当只需要一辆三轮车——一辆三轮车就能搞定的家当,雇一辆汽车,确实是一种浪费的行为。
新时代,令狐素琴、翁秋菊和翁立义大概是想用这种方式对大家进行一次艰苦奋斗的教育吧。遗憾的是,大家已经不再年轻,最小的立礼已经五十岁了。
赵子明仿佛回到了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那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很低,经济上比较拮据,自己动手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