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将血口大汉的刀震了开去,同样持刀的少年用手将张崇鉴一推,一股巨力将他送至数十丈外的林中,口中喝到:“还不快走。”
张崇鉴远远一拱手,人已消失不见。
厉天式眯着眼睛看着少年,少年一脸无辜:“我心仪他女儿已经很久了……”
刀光闪过,少年身影随风飘散。
片刻后,整座庄园已被千百道刀气轰成废墟。
血口大汉和少年也已回到刚刚的位置,在一堆白骨旁对峙。
厉天式摇了摇头,似乎脑子清醒了不少,看到地上的头颅,诧声问道:“老胡怎么死了?你杀的?”
少年无语:“你亲手杀的,要不要我放水镜出来给你看?”
大汉叹气道:“唉,举头三尺有神明,定是胡翌哉的所作所为,连苍天都看不过去,这才遭了天谴。”
说着他又问少年:“老胡死了,怎么给老大老二说?”
随即又摇头道:“嘿,问你也是白问,想那么多干嘛,直说就是了。”
随即挥手唤出一面水镜,片刻后,镜面波动的涟漪渐渐平息,青袍书生的身影显现出来,正是段挽松。
大汉哈哈大笑,血盆大口咧到了耳边。
“二哥,胡笑白已经伏诛,但书没找回来,另外,你侄子苍绯,一不小心,将太子和胡翌哉杀了。”
那少年在他身后接口道:“是我爹杀的,有水镜呈影为证。”
大汉回身便是一刀,少年轻飘飘躲过。
大汉回头对着水镜讪笑道:“二哥,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脑子一糊涂就……”
水镜对面的段挽松皱了皱眉头,但也没太过苛责:“偏你最好惹是生非,算了,今天便是大日子,老胡他们原也没什么用处了,杀了便杀了,书的事……你也不用操心了。”
沉吟片刻,他又提醒道:“这事先别跟熊老大说,老大的为人你晓得,若是让他知道你先将那三人杀了,陷他于不义,反而不美。”
血口大汉愣了一下:“我没杀老张啊。”
段挽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挥去了水镜。
厉天式想了半天也没想通段挽松是什么意思,身后的少年早已了然,但巴不得大汉没领会到。
又过了片刻,那大汉一挥手,又招出了一面水镜,涟漪波动片刻,一张俏脸露了出来,正是奚燕辞。
她又换了件耦荷色的长裙,稍稍露出了点肩膀和锁骨。她看到大汉身后的少年,眸子亮了起来,嘴角泛起笑弧,缓缓施礼。
“厉宗主,厉公子,燕辞有礼了。”
大汉眼睛有点发直,哈哈笑道:“燕辞何必如此客气,苍绯,还不参见奚宗主。”
少年笑笑也不说话。
“奚宗主,我已将你那孽徒斩杀,顺便送了她全家下去相会,秘密当然也不曾泄露。只是……”
他故意卖个关子,奚燕辞却不急着追问,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大汉,眸中全是欣赏和鼓励。
“只是你那本书,老二说他有些用处,就先拿了去,你放心,等老二用完了,我亲自给你送回来。”
奚燕辞嫣然一笑,一只素手伸了过来,好像在轻轻抚摸水镜,长长的睫毛垂下,目光似是不敢与厉天式相对,轻轻咬了咬嘴唇道。
“那我……”
她目光陡然抬起,春水一般荡漾着期待和笑意:“等你过来。”
随即通讯切断。
大汉依旧站在当地,回味着奚燕辞的一颦一笑,良久方才回过神来。
“苍绯,你说,爹再给你娶个小妈回来,好不好啊?”
那少年厉苍绯眼珠转了转,笑道:“若不是娶那姓奚的女人,你便娶十个八个回来,我都恭恭敬敬的施礼。”
厉天式怒道:“她怎么了,她哪里不好?”
那少年不屑道:“她太老了啊,老妖婆。”
大汉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我就喜欢老的,有味道,功夫好。”
那少年嘴一撇:“她功夫根本不行。”
厉天式勃然大怒:“放屁,你怎知道?”
“我睡过啊,有一年我去瑶矶办事,她见我年幼无知,就对我下了毒手。”厉苍绯一边说着,一边频频摇头。
“不堪回首,啧啧,不堪回首啊……”
那大汉愣了半晌,疑惑道:“你睡过?”
少年点头,有些抱赧道:“其实是她强睡的我,但我书里可没这么写,那与我一贯男子汉的形象不符。”
刀光疾风骤雨般劈了过来,人影纷飞碎裂,远处山体被劈得轰隆隆垮塌了一些。又是片刻之后,半座山都被刀气斩得塌了下来,整座庄园也都埋在了山体废墟之下。
厉天式气息稍有紊乱,厉苍绯的白袍也沾染了不少灰尘。
“你砍我干嘛,我虽打不过你,你却也追不上我,何况你早年也没说过对她有意思啊。”少年的声音特别委屈。
大汉喘着气,半低着头,眼睛翻起向前看着少年。
“你刚刚说写到书里是什么意思?”
少年的脸有些红了,犹豫了一下,抬手扔了一本书过来。
“哼哼,不要以为只有你们才有重要的书,我们也有的。”
“我们?”大汉疑惑问道。
少年双手背负身后,极目远眺初升的晨曦:“我们,便是天下少宗主联盟的一群年轻侠少。”
大汉又问:“那这本书?”
少年微笑:“那是我们内部定期的手抄册子,主要记录一些,大道感悟,修炼心得,人生体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