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回到靖边堡。
堡墙上,戍卫兵士立如标枪,神色严峻;
堡门口,迎宾阵列横平竖直,整齐划一。
谨月见之,连连点头,暗暗称道,夫君的训军效果,不比她这个‘老行伍’差一丝半点,至少从表面看是这样。
边军她见得多了,但能有这样精神面貌的,还着实没见过,卫军的军容都有所不及。
遥想大半年前,夫君不就是这样,从未涉及过战阵之事,便带着一支内州弱旅,重创炎军。
一把烂牌,硬生生胡了个十八罗汉。
难道,这世上还真有所谓的天才?
干啥啥都行,装b第一名...的天才?
谨月一边默默想着,一边随着众人进入军营。
恬恬倒是没有怎么关注周遭,她还在暗自琢磨昨晚的月亮呢...鹤哥哥都不告诉她是怎么做到的,实在是太好奇了!
“主公,营中无参拜礼?”富贵紧跟在李鹤身侧,左看看右瞧瞧,好似乡下人进城一般,到处看稀奇,见迎宾阵列和守门卫士皆行拱手礼,便随口问了句。
“你是说半跪军礼?”李鹤回问。
“是。”富贵点点头,琢磨着军容虽威武,但规矩似乎还没有龙鹤山寨大。
“我军不讲那些规矩,拱手行礼即可,跪礼早就废除了,耽误事不说,还折人尊严。”李鹤淡淡地解释道。
“耽误事?折人尊严?”
“对,军队里,见到上官就行半跪礼,这一天下来得耽误多少时间?又比如,报信军使,千里奔波而来,有时候气都喘不上来,还要行跪礼,岂不是多此一举,有这时间,军情都奏报完了。”李鹤很有耐心,继续道:
“另外,我认为,人生而平等,尤其是军人,一定要铁骨铮铮,有自己的尊严和信念。这跪礼行多了,很容易跪成了奴才,脊梁骨也就软了。得了软骨病,还怎么打硬仗?”
富贵闻言,沉默片刻,琢磨一番后,拱手道:
“属下,受教了!”
讲真,富贵被深刻触动到了,那句‘人生而平等’让她暗藏在心底的自卑感,得到了极大的慰藉。
为什么起初和三将不对付?
为什么发现袁朱二人落过草、抢过劫,就马上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还不是身为土匪的自卑感在作祟。
李鹤寥寥数语,顿时解开了她的心结,这一刻开始,富贵好像凭空长了一截个儿,挺直了胸膛,原先那有些混不吝的气质,反倒收敛了许多。
“主公,属下有个想法。”富贵又言道。
“讲。”
“属下想,是不是能把山寨的青壮姐妹也带过来,见见世面,由主公训练一番。”
“哦?”李鹤闻言,放慢了马速,侧过头,深深地望了富贵一眼。
“山寨的姐妹,大多自由散漫,少数还有些豪横混账,来这里走一遭,属下以为,不仅能提高战斗力,还能治治她们身上的毛病。”
一番归心之语,听得李鹤直点头,打内心里高兴,正琢磨着如何整训那帮土匪糙娘们呢。
李鹤坦诚道:“富贵儿啊,你能这么想,我感到非常的欣慰。这样吧,让她们分批来,每次来两千,训练一个月,多了我这也装不下。”
“龙鹤的姐妹来了,我李鹤不会厚此薄彼,与这里的兵士享受同等待遇,吃喝饷银一样不落,不会让她们受委屈。不过,若是违反军令,肆意妄为,也不要怪我军法无情。你可得提前打好了招呼!”
“主公,您放心,绝对没有问题。我这就修书一封,着人去办。这第一批参训的姐妹就安排山寨的骨干,刺头大都在里面,属下也参与训练,亲自盯着她们,到时候,便要看看,谁还敢炸刺!”
富贵拍着胸脯保证道,有点霸气侧漏,自信得很,不过,没超过三秒,脸上又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语气一转,讨好道:
“主公,那什么...就是,嗯...常言道,名不正则言不顺,您看啊,我王富贵后天圆满,是不是大小也算个将才?”
“哦,你有什么要求?呵呵。”李鹤见富贵那一副欲言又止,明明脸皮厚得要命,还要装矜持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呵呵,主公,属下哪能提什么要求...只是,有个小小的心愿,能不能给安排个副将什么的当当,比袁青花她们仨高半级就行。”
“咳...咳...咳!”袁青花、朱红莲咳得此起彼伏,表达内心的不满。
特么的,咱还没聋呢!
这不要脸的,啥战功没用,当着大伙面就跟主公要官,你好意思吗?
你那破山寨,有什么稀罕的,等南洲消停了,朝廷腾出手来,下一个灭的就是你!
到时候,还不是得靠咱北地军给你当后盾?
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李鹤闻言,倒是没什么大反应,创业伙伴想明确身份,拿到股权证,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便富贵不提,他也会安排,从而彻底把龙鹤一脉纳入到整个北地体系中。
不过,既然富贵先开了口,那主动权就落到了李鹤手中,如果不趁机a点什么东西,就不是他李鹤的做派了。
“富贵儿啊,你听听,大家都在咳嗽呢,即便我有心安排你,但军中无功受封,大家伙会不服的。”李鹤收敛笑容,假作无奈道。
“这样吧,你让首次参训的人马,顺道带三千副炎军的头盔铠甲过来,算你一份军功,先充任参将,掌管龙鹤的人马,如何?”
“这...”富贵儿斜眼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