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仁德浑身一颤,立刻倚靠在甬道石壁上,嗫嚅着:“大”,好一会儿才挤出第二字“大”,略过一阵,才发出第三个字“师”。同时,牙齿不停的打颤。戒嗔固然淡定,然而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此刻,甬道处似乎传来了追逐声。貌似有人在不停的追逐络绒登巴,时而传来厉声呵斥:“别跑,给老子站住。”络绒登巴丝毫没有攻击之意,只是一味的奔跑。两人不禁骇然,顿时一言不发,心里不约而同的在想此人到底是谁,居然能让络绒登巴俯首臣称。
一阵喧闹之后,上面安静了许多。两人一直悚息屏营注视上方,生怕一颗任性的“天仙子”飘忽而至。
忽然,一声“魑魅魍魉跪钟君,魃魈魁鬾拜陈祖,走你。”脚步声渐次远去。
漆雕仁德愕然道:“走了。”戒嗔答道:“应该是走了。”漆雕仁德瞠目结舌道:“那人把络绒登巴给制服了?”戒嗔吞吞吐吐道:“应该是的。”
突然,漆雕仁德感觉双手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如触电般跳开了。甬道前方的阵阵凉风逐渐变强。紧接着,两人耳边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两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是对于突如其来的惊变仍感触不及防,同时的痴痴的望着眼前的变化。
甬道两侧的石壁开始龟裂。漆雕仁德傻眼了,九死一生换来的入口难道只是一条黄泉路。他担心两侧石壁会紧缩将两人压成肉饼。戒嗔似乎有同感,急忙横卧禅杖,甬道宽度不够,禅杖只能斜放着。
渐次,甬道的风也愈来愈强劲,微风变成了强风。这些风像是与石壁协商好的,一起惊变。
漆雕仁德怒道:“络绒登巴这厮真他妈的是个混蛋。现在的一切就是著名的‘蝴蝶效应’,他随心玩耍射出的‘天仙子’就是那只蝴蝶。”
甬道巨变,两人顿时怔住了,向前,前路险象环生,后退,死路一条。漆雕仁德有些荒神了,问道:“大师,现下咱们如何是好?”戒嗔道:“一切都是定数。当年凤雏庞士元与孔明齐名,却栽在了落凤坡。眼下进退维谷,只能静观其变了。”
漆雕仁德只不过是想求个心安而已,听到这些话,心头只是稍许宽慰了些,算是聊胜于无。
强风肆掠过,两人耳边的“噼啪”声不绝于耳。石壁上龟裂的石块被秋风扫落叶般吹落在地。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两人舌桥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