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石壁上的石块悉数掉落,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浮雕。浮雕形象繁多,有凶神恶煞的人物,也有一些怪物形象,还有一些动物形象,乍一看让人汗毛倒竖。
浮雕雕工精美,五彩斑斓,置身其中莫名的会升腾一阵恐惧感。漆雕仁德说道说道:“唃厮啰人口味真重,喜欢雕刻着张牙舞爪的形象。”戒嗔道:“少侠有所不知,这些形象从上自习啊依次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统称‘十大阴帅’。他们是阴曹地府负责抓捕管理孤魂野鬼的鬼差。”
漆雕仁德不禁悚然,嗫嚅道:“那,那这条甬道就是黄泉路啰。”戒嗔说道:“可以这么说。”漆雕仁德说道:“但是目前看来并未有何异状,只是形象唬人了些。”
言毕,黑白无常居然探头至他面前,几乎与他面贴面,同时发出尖锐的阴笑声。漆雕仁德大叫一声“啊”,看来吓得的不轻。戒嗔随即也大叫一声,原来他的后脑勺被鸟嘴攻击。
紧接着,其他八帅悉数亮招。不过有了心理准备,八帅的亮招并无太多新意。漆雕仁德笑道:“难道十大阴帅就只有程咬金的三板斧,弄完就黔驴技穷了。”
他的话未说完,就听到耳边“嗖”的一声,一支冷箭飞速射出。幸亏他经验丰富,给避开了。不过,耳垂上还是擦出了一丝血迹。同时,后背泛起了阵阵凉意。心里怒骂:奶奶的,幸亏老子身手敏捷,否则这么近的距离怕是真的被他们押走了。
俄顷,十大阴帅分别射出一些箭簇。由于距离太近,两人还是略微挂彩。不过机括年久失修,箭簇射出的力道已是强弩之末,只能擦破皮肉,不能伤及性命。
漆雕仁德一边拔出射入小腿的箭簇,一边怒骂道:“奶奶的,要不是经历了一千年,机括已经失了准头,咱们怕是早就成了刺猬了。”戒嗔笑道:“的确如此,这些狭窄的空间设置这么多机括,怕是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良久,甬道内再无其他异常情况。漆雕仁德顿时长舒一口气,心想:尼玛,这关算是又过了。他用火把照亮了身旁几个阴帅,许久都没有动静。漆雕仁德说道:“大师,咱们赶紧往前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正当两人准备趋步下行之际,甬道那端突然传来了“嗡嗡”声。戒嗔经验丰富,一听便知前方有情况,急忙喊道:“赶紧后退。”
漆雕仁德来不及细想,拔腿后撤。然而,甬道入口不知何时也成了黑压压的一片了。戒嗔大叫道:“不好,少侠,这些火疥虫来者不善,赶紧熄灭火把。不然,咱们就死定了。”
情急之下,漆雕仁德一时竟拿熊熊燃烧的火把一点办法也没有。戒嗔心急火燎的,生怕这些黑压压的火疥虫飞来。这些小不点看似不起眼,发疯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它的杀手锏与杀人蜂类似,都是以命抵命的自杀式绝招。发起攻击时,它浑身的体温可瞬间提高到100摄氏度以上。人类的皮肤断然不是抵挡不住他的进攻。
眼看着黑压压的的火疥虫即将扑来,数量只多怕是眨眼间就成干掉两人。戒嗔急中生智,青筋暴起的喊道:“少侠,把火把伸进牛头的嘴里。”
漆雕仁德反应也是非常给力,话刚落音,火把已经伸进了牛头的大嘴巴里。但是,牛头的大嘴边包裹火把之后还有富余,火势虽然已经锐减大半,但还是持续燃烧着。
戒嗔迅速脱掉袈裟仍在地上,同时喊道:“少侠,想办法拖延片刻时间。”漆雕仁德绞尽脑汁才想到了模仿老鹰的叫声。天空之中,雄鹰是算是食物链的嘴顶端,不知是否凑效,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漆雕仁德口技纯熟。戒嗔乍一听,还真以为甬道中飞来一只老鹰,连忙喊道:“坏了,坏了,一劫难逃,接着又来第二劫,今天老和尚怕是要命丧于此了。”后来,余光睥睨才发现是漆雕仁德的口技,不禁赞叹道:“少侠这技术怕是世上无双了。”
那些火疥虫像是真的怕了老鹰,竟然在半空中盘旋,一时竟不知所措。戒嗔喜道:“凑效了,不过只不过饮鸩止渴而已,要想彻底解决问题,得看老朽的开水了。”
说罢,戒嗔一壶热水洒在袈裟上,顺便抖落两下,笑道:“爽呀。”完事后,他急忙拾起袈裟蒙在火把周围。漆雕仁德笑道:“大师,你火气可真大。要不是性命攸关,我怕是要被熏死了。”戒嗔赔笑道:“在这个鬼地方能够生存下来就是老天眷顾了。你就别那么较真了,佛系点,保命最重要。”
须臾,甬道处乌漆墨黑。那些火疥虫顿时失了方向,只能乱飞乱撞。两人能够感受到这些小不点的厉害。一些残兵游勇撞在他们身上,顿时像拔了个局部的大火罐,皮肤被灼烧的乌黑。两人强忍剧痛,不敢发声。
两人耳旁居然还不时响起一阵阵“哞”的牛叫声。漆雕仁德笑道:“莫非这些火疥虫让老牛吃苦了。”戒嗔笑道:“定是如此,火把改变了牛头的温度,那些火疥虫应该是感知了牛头的温度,所以飞蛾扑火似的前赴后继。”
牛头处像是在上演一场大型的烟花秀。那些小不点虽然体积小,但是自燃的瞬间却能照亮周遭。火疥虫无意识的举动竟能变幻出一些漂亮的图案,时而像一只瓢虫,时而像一颗镶了金边的灵芝,时而又像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屏气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