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仁德大半个身躯没入地面以下。他回头的瞬间,桓亦如的匕首几乎贴着他的面门划出一道弧线。随即,桓亦如倒在地上,左耳耳垂被削掉,血肉模糊,双目圆鼓鼓的与他四目相对。漆雕仁德下意识的后退,才发现后方是一堵墙,已经无路可退。
他吞吞吐吐道:“大,大师,你看。”戒嗔回头看到他这般光景,急忙推着他拾阶而上。
桓亦如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了。不远处,两人找到了一颗挂着耳垂的子弹。那颗子弹打穿桓亦如的耳朵后顺势插在地上。戒嗔急忙拔出子弹,登时惊诧道:“怎么会是他?”漆雕仁德说道:“大师知道是谁救了我?”戒嗔一头雾水,遂问道:“救你?从何说起。”漆雕仁德说道:“你看桓亦如的眼睛,杀气腾腾,布满血丝。刚才那一幕不是他装的,但是此刻他定是又被控制了。看到我即将进入甬道,准备背后偷袭。鉴于他之前的表现,我也没太过提防。不过,从匕首划出的弧线来看,他的目标是我不假,而且是致命的一击。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暗处的高手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戒嗔说道:“这颗子弹是络绒登巴射出的。”
漆雕仁德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络绒登巴的枪法之准他早就见识过了。不过,此刻络绒登巴却救了他的命,他还是心存感激的。他问道:“大师何以断定这颗子弹是络绒登巴所射出的。”戒嗔道:“络绒登巴这伙人和警察以及军警联合部队都有过正面交锋。他所用的子弹都是特制的阻击枪子弹。经过几次勘察,我发现他所用的子弹上面都有一个明显的天仙子刻痕。天仙子属于茄科植物,花期在5至8月份,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但它全株都有毒,一旦误食,有损健康。它象征邪恶,花语代表的邪恶之心的意思。这颗子弹亦有明显的天仙子刻痕,所有我敢断言他归络绒登巴所有。”漆雕仁德说道:“你的言下之意,暗处那位高手很可能是络绒登巴。”戒嗔点点头道:“我是这么猜想的。从他一系列的所作所为来看,貌似只有他才有这个本事。”漆雕仁德说道:“可他为何这般帮助咱们?还有桓亦如不是不死之躯吗?”
戒嗔心里猛的一惊,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暗处那人传来几声冷笑,说道:“度母的眼泪专为腐蚀和田白玉所制。佛像的外表层白玉用料不算上层,有些肉眼难以辨别的裂痕。这些眼泪就是为了加速玉石裂开。否则,光凭大师神力是不足以砸开玉石的。所谓不死之躯一般都有罩门,除非真正拥有了某种神秘力量已经超越当下科学所能解释的。忘告诉你们了,我叫络绒登巴,所用子弹名曰天仙子。老子就是邪恶的化身,所以我的子弹能够杀死所谓的不死之躯。这厮的罩门就是右耳耳垂处小小的小块,肉眼几乎看不出来。如果用冷兵器与他短兵相接,他恐怕真是不死之躯。冷兵器的攻击速度和破坏力受限,在进攻之时,他早已转移罩门。我的子弹可不是吃素的,目前为止,貌似还没有能够逃脱的,除非我手下留情。刚才他被人控制,关键时刻要置少侠于死地。千钧一发之际,我只能先结果了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面面相觑,络绒登巴在此处潜伏了这么久,两人丝毫察觉不出。而且,关键时刻枪法依旧如此精准,丝毫不受浓雾的影响。
漆雕仁德问道:“敢问阁下为何要救我们?我们其他团队成员阁下可曾见过?”他刚说完,就听见耳畔“嗖”的一声掠过一颗子弹。他感觉子弹几乎是贴着耳朵掠过,吓得体如筛糠。络绒登巴说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快给老子滚蛋。”
这一枪算是警告,也是络绒登巴惯用的技俩。只不过,这种特殊的警告方式无人敢不从。
戒嗔拉着漆雕仁德,轻声细语道:“咱们还是赶紧下去吧。此处恐怕不止络绒登巴一人,他应该是刚到不久。”漆雕仁德瞠目结舌的看着戒嗔,心里顿时飘过一个大写的服,启齿问道:“大师何出此言?”戒嗔道:“细听之下,两人的口音完全不同。乡音难改,一个人的声音容易模仿,但是说话的习惯却难以仿效。”
漆雕仁德不愿多想,急忙跟着戒嗔拾阶而下。甬道由硕大的花岗岩堆砌而成呈“v”字型,先斜向下然后向上,蜿蜒而上部分应该是通向开阔地带。两人能够感受一丝凉风袭来,顿时都会心的笑了笑。甬道处有风,证明方向是对的。
忽然,漆雕仁德问道:“大师,你可曾听到什么怪异的声音?”戒嗔道:“声音?没有呀?”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漆雕仁德止住脚步,俯身贴耳右脸紧贴石阶。戒嗔见他一本正经,也跟着止步贴耳。许久,戒嗔只感觉耳边一阵凉意。漆雕仁德却是听得非常入神,说道:“大师,下面貌似有汽车轰鸣声。”戒嗔愕然,笑道:“少侠,你是不是耳鸣了,此处怎会有汽车轰鸣声。你也不想想,我们走到这,算是九死一生,几度差点丧命。谁还能有通天本领把卡车开到这里。”
漆雕仁德没有答话,屏气凝神静听下面的声响。一阵过后,他连连喊出几个:“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忽然,两人耳边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啪”声。一发子弹略过两人不偏不倚打在甬道底部的石块上。石块登时四分五裂,同时传出一声清脆的“砰”声。继而,甬道入口传来一阵冷笑。那是络绒登巴发出的。
两人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