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当时范篱的感受,在这守孝的一年多,其实是大彻大悟之年,可是事实上范篱的这种变化,他并不是咔嚓一下子的那种顿悟,拿过来一看这书,我就懂了,不是的,它是一点一点的变化的。
那范篱他为什么要变化呀,他不已经让皇上给摁在家里了吗?皇上不已经说了吗,你就跟家守着吧,呆三年吧。
难道是他觉得这个三年过后还能够再发展嘛,不是!范篱想的比这个细致多了,皇上写那个话其实也留口啦,以后有用你的时候我还要再用你。
那么就从这点来分析,范篱觉得有没有以后还能用着我的地方呢?太有了,为什么太有了呢?朋友们,你想一下耗子要是都打没了,还需要猫有什么用呢,对吧?
那么对于国家来讲,对于皇上来说,范篱是一个带兵打仗的人,他只要有敌人在,范篱就有存在的意义,敌人在吗?在,太在了!是,起义军内部闹矛盾了,可是那也并不是说因为闹矛盾,他也就嘎巴一下就全死掉了呀。
他仍然还是有很多残余的势力,这种残余势力能够带来的影响,那真是不可以小觑,什么叫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什么叫做说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但这都是未来的事儿,现在还没到那份上,现在你还得在这个大面积的斗争当中,你得把人起义军压倒才行,现在朝廷还达不到这种状态。
所以,只要飞鸟不尽,良弓就不会藏,只要狡兔不死,走狗就不会被烹,因此,范篱心里非常有数,我就做准备就好了,最晚也是三年。最早,那就不好说了,我得随时随地时刻准备着。
那么事情是不是像范篱所料想的那样呢,真的是!起义军石起的部队,由原来的赣州直接干到浙州,眼瞅着就奔着杭州就去了。
当时朝廷马上调总兵周寿,督办浙州防守事宜,然后又打赣州调兵,进入浙州作战。可是呢,从赣州调过来的这些湖州籍的士兵和这个总兵周寿,尿不到一块去。
周寿统不了这些湖州籍的勇兵,人和人是有气质问题的,你这个风格的将带不了那样风格的兵,你就说不出来,对吧。就好比我就是跑短跑的,你让我跑长跑的,我要是拼一个业余选手还行,你让我对抗那种专业选手,那我死定了。
所以想了好长好长时间,找谁呢找谁?一下子就想起范篱来了。接着圣旨就下来了:因赣州贼匪窜入浙州,恐周寿资望较浅,未能统率众军,令范篱驰意前往浙州办理军务,望能早日平叛匪祸!
后面就直接说骆宇作为湖州巡抚,你去给我把这个旨意传给范篱他们家里去,告诉他穿外衣,穿外裤,吃口饭咱就走,上浙州就办理军务去。
这旨意一下子就传到范篱手里了,按照他以前的德性,他是不得跟皇上讨价还价一番,以前总这么干,皇上,我这不行,我那不行啊,你得给我待遇,不给我不去!
但是这回范篱可不敢了,我去!我再跟皇上提这提那,皇上不用我咋整。所以二话没说,接到旨意之后收拾了大概三天,那就整理行装,马上出发,大概是九天之后就到了湖州,然后自个儿刻了一个大印,这是我的这个印章,调自己手下的勇兵及各路大将,在一个地方会师,准备跑浙州去打仗。
你看,这就是范篱的转变,头一步先让皇上看见我在行动,当然,除了皇上之外,他给其他的那些人也带来了非常惊讶的改变。大伙儿看他都以为,天呐,这是范篱吗?这不换了一个人吗?用今天很流行的话来讲:你把范篱还给我,你是不是穿越附体了?
意思就是说他和以前就不一样了,不一样在哪儿呢?以前范篱是什么状态?做事从来直来直去,不喜欢什么虚文俗套,什么礼仪呀,什么排场啊,别跟我扯那个,我不在乎。
可是现在变了,跟所有的官吏一样,非常注重礼仪。当然了,这不是说范篱自己要开始装了,他不装,不但不装,而且非常的谦和。启程之前就先给各军的将领,各地的大官,每人致信一封,用词十分的谦恭,那个意思写的就是希望在未来我们相处的过程当中,你能行点儿方便,小弟叩谢。
然后紧接着到湖州之后,原来他啥状态?你巡抚衙门旁边,我再开一个衙门。现在不开啦,不那么猖狂啦,拜遍大小衙门,连小小县衙他也亲自造访。好歹也是兵部侍郎啊,二品大员,那些小县衙、县府他也去。
原来那些,就是官场上你来我往的这种格式性的文章,范篱看都不看,拿过来一瞅,谁的?放一边去,看都不看。
但是现在每封信,必须得回,而且亲自回,回的非常的认真。碰着老朋友啊,就跟老朋友说:我以前做的不对啊,我以前呢这做的不好啊,以后呢?希望你能多多帮忙,以前照顾不周啊,以后希望各位能给我一个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机会。
说白了,范篱为什么能这么做呢?就是心态的转变,过去它是一个啥心态,你们都不行,就我最牛掰。因为我牛掰,所以我瞧不上你们的那些做法,搞什么虚花样,搞什么排场啊,多没劲啊。能不能干点实的,你会给老百姓减负吗?你会做官吗?这事儿你会吗?我就会。
结果现在他说啥,大家都一样,大家都一样,啊!这个小官搞排场,是想要面子,大官搞排场,更是想要面子,官场之中嘛,就得有面子。
而且在跟人交往的过程中,极尽拉拢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