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送走无间,又打了两个哈欠。折腾了一整天,她现在困的要命。
还是先睡觉吧,其他事情明天再说。
这样想着,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头。
手上梳着头发,她顺便瞥了一眼铜镜,里面映照出一个少女清秀的面庞,两颊上因为刚才洗澡水的氤氲,泛起两朵红晕,看起来颇为娇俏可爱。
她打量了几眼铜镜里面的自己,面色复杂,重生已经一年了,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张平凡的面孔。
想当初,钟灵韵虽然不是顶级美女,好歹也算是容貌上乘了,比现在可是美多了。
但再一想道当初在镇坡的时候,无间一脸嫌弃的说她易容而成的钟灵韵丑,她就有些不忿。
这人是因为自己太美,所以看不上其他人的美貌了吧,肯定是这样。
想到这儿,她甩甩头,三两下就把头发梳好,丢下梳子爬到床上躺下。
旧人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的活下去才行啊。
第二日一早,窗户纸上刚透出亮光,小冬就睁开了眼睛。
她摸了摸身下,床铺厚实,也没有传来任何的震动,头顶是洁白的纱帐,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
终于可以在正常的床铺上醒来了,她愉快的伸了个懒腰,被窝里暖和极了,但鼻子却有些冰凉,呼吸间两行白气喷出。
院子里已经有人在走动,但声音轻微,像是怕打扰到屋里人的休息一样。
她又赖了一会儿床,便找来衣服穿上。
刘伯真是个优秀的管家,给她准备的衣服既暖和又漂亮,她梳洗之后足足照了好一会儿镜子才舍得出门。
推门走出屋子,天地间一片白,昨夜不知何时又下了一场雪,这会儿晨光大亮,几只喜鹊在光秃秃的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刘伯,这柴和我抱来了,就放厨房就行了是吧?”小冬扭头,见陈三挽着袖子,抱着一捆木柴从角落里的拆房走出来。
“嗯,来放厨房吧。”刘伯抄着锅铲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到小冬,不由恭声道:“小姐。”
“刘伯,您别叫我小姐了,我只是公子的丫鬟而已,叫我小冬就好啦。”小冬笑着走过去,想帮忙。
“小姐,不用您动手,早饭马上就好。”刘伯连忙阻拦道,同时让开厨房门让陈三进去。
他们正说着话,正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将夜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公子唤你进去帮他梳洗。”他径直走到小冬面前,向她略一点头道。
“好。”小冬说着就往正屋走,将夜直接进了厨房。
正屋比较宽敞,分为里外间,外间没有人,角落里燃着一个炭盆,整个屋里暖意融融。
她直接几步走过去,撩开里屋的帘子。
一道摄人的目光瞬间望过来,蕴含着冰冷和一股狂暴的杀意。
她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发怵,又有些疑惑。
无间只着一身雪白中衣坐在床沿,两手撑在身侧,长发披散,上衣的领口大敞,露出一片健壮的胸膛。
人还是那个人,但目光却无比陌生。
虽然觉得怪异,但她很快回过神来,心里又涌起一丝薄怒:“你干啥呢?一大早的,就穿这么点就起来坐着,外面的雪可才刚停呢!”
她说着,几步走过去,将他的衣襟扣好,又抓过来棉衣披在他肩上。
“伸手。”她命令,手里抓着棉衣的一只袖子。
他不语,也不动,只盯着她看,眼睛一眨也不眨。
“哎哟,我的少爷啊,来,手给我。”她嘴里揶揄着,伸手去拉他的手,要往棉衣袖子里塞。
他的手掌宽厚,大而且暖,五根手指白如玉,修长而圆润。
她握在手里,捏了捏,嗯,手感很舒服,她不由又捏了捏。
“怎么样?手感可还好?”近在咫尺忽然传来一道略带鼻音的好听男声。
她一扭头,迎面就是他似笑非笑的脸,与她的脸相距不过一尺。
她面上一热,赶紧松手,露出一抹讪笑。
好在无间并没有继续打趣她,而是站起身,慢悠悠的将棉衣穿好,又往前走了一步,伸展四肢站好。
她会意,几步走过去,替他将衣服整理好又束上腰带。
无间这才懒洋洋的坐到凳子上,等着她梳洗。
“无间,你刚才是怎么了?”她一边给他梳着发梢,一边问道。
“什么怎么了?”他随口反问,一脸的漫不经心。
“就是你为何会一大早穿那么少坐在床沿。”她心一横,一口气道。
“不是你进来叫我起来梳洗的吗?”他从镜子里瞥她一眼,脸上带着一抹好笑的表情。
小冬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是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的嘛,我刚进来你就起来了。”
“那是我警醒好吧,你以为都像你啊,一睡着就连打雷都听不见。”无间轻笑一声。
“好好好,你是我的公子嘛,能者多劳,有你这么警醒,我可感到安全多了。”小冬嘻嘻笑道,手上动作飞快,将玉冠给他束上。
刚一转身,将夜已经送了热水进来,她又拧了帕子给他擦脸。
洗漱完毕,将夜端起盆往外走,小冬追了出去:“公子,我去看看早饭好了没。”
将夜端着盆,径直走到院墙边,随手一泼,将水倒了个干净。
“将夜,他是怎么回事?这不是第一次了吧?”小冬问道。
她记得在雨宋国给成王妃治病的时候,也出现过一次类似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