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突然发出一声响声,江若弗被吓了一大跳。
要尖叫的声音却死死哏在喉咙里面发不出来,脊背发凉,仿佛有人在她背后轻轻地吹气,且用一双眼睛看着她,而她看不见任何事物。
月色稀薄,从纱窗里照射进来,匕首收到了光反射出去,江若弗终于能看见匕首所在。
像是下定了决心,她不再因为害怕而不敢发出声音,不敢动弹,她直接整个人倒向地上,正好能倒在匕首旁,她用匕首侧着摩擦着胳膊上的绳子。
匕首锋利,很快就磨开了绳子,江若弗松了一口气。
她继续磨自己手腕上的绳子,这次,她驾轻就熟,很快就解放了自己的双手。
直接拿起匕首把绑在身上的绳子划开,借着并不明亮都月光,江若弗站了起来,因为匕首太过锋利,她又不能灵活活动,她身上难免有几处伤痕,被风一吹,血滋滋地将衣裳和皮肤粘起来。
江若弗试图去开门,但门上装了铁锁,她打不开。
用匕首撬了许久未果,江若弗一脚踹在门上,而后跌坐下来。
今日之事从头到尾都莫名其妙。
突然将她带来大宗府,说她能救江桑,但是在她碰到江桑之后,江桑偏偏就开始濒临死亡。
从头到尾她都是一头雾水,包括被关在这儿。
虽然她被关过许多次佛堂和黑暗的柴房静室,但并不代表她能对此无动于衷。
江桑给她留下的最后印象不过是强迫舒云不要和她往来,因为她来历不干不净。
之前每一次见到江桑,江桑皆是漫不经心,连看她一眼都懒得,仿佛看她一眼自己也会惹上尘埃。
现如今却突然和她说,江桑梦见她很久了,而且因为梦见她还给她画了画像,没有那副画像陪着就不能活。
这多可笑,多荒谬?
江桑骨子里对她的蔑视已然是无可遮掩,若非因为舒云,她甚至不会来这一趟。
但是舒云做的事情也很匪夷所思,平日里如此估计旁人,心思细腻的一个人,也不顾体统规矩,要让她去摸一个陌生男人的手。
甚至于言语中的意思,已经是要她嫁给江桑。
江若弗背靠着门,只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无比可笑,亦是无可奈何,莫名其妙。
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却飞来横祸。
以至于大宗夫人要将她关在此处,口口声声活活饿死。
她来了却没能回去,姨娘一定会担心吧?现在恐怕还在焦急地等着她回来。
鸣笙是不是还等在外面?
她自己都这样了,大宗府邸会放过鸣笙吗?
下昼她算是旷课,明日还要上学堂,如今尚且没有温书………
种种细枝末节的事情突然在这一刻都爆发出来,让人心暴躁不安。
都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罪名和惩罚。
倘若要惩罚,起码应该是她先有错才是,如今这算是什么?
她白白受了冤屈还有连累姨娘小玉担心,她自己受累尚且是小事,但是却让家人为她着急,她越想那场景越心急如焚。
竟是自己一个人气得眼泪滚滚而下。
仅仅是因为一个江桑。
江桑重病和她有什么关系?
如今却要冠以她害死江桑的罪名,姨娘知道会怎么想?
江桑为什么偏偏梦到她,让她遭受这飞来横祸?
江若弗无意要继续去怨恨一个已死的人,实则是因为担心和忧怖而内心不安。
江若弗站了起来,纷纷踹了一脚门,门却依旧纹丝不动。
江若弗捂着脸坐下来,再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
陈王府,
温孤齐一笔落下却毫无预兆地笔尖一歪,斜着写了出去,墨渍染了一大片,而字卷也因此而污浊。
颂卷小心道,
“爷,奴才给您换一张帖子。”
颂卷动作极快地换了一张烫金帖子,温孤齐要写的是递给一位早已不出山的神医的帖子,请其来救治李氏,颂卷也丝毫不敢马虎。
温孤齐要落笔,心情却莫名地躁动起来,他很快写完了帖子,笔都还未放下便道,
“马上派人况,记住,一定要见到七小姐本人。”
“见到她毫发无损才能回来。”
颂卷忙道是,依言下去办了。
而内史府清晖苑中,小玉才着手处理那几箱大宗送来的礼,明云罗让她把箱子打开看看,打开的瞬间,小玉差点被闪了眼。
第一个大箱子里全都是首饰,而且不是一般首饰,这些首饰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做工则俨然是宫廷有司的规格,细腻精致,每一寸每一处都精美异常,古典文雅又有大家气派。
小玉惊呼,
“姨娘!快来看,好多首饰。”
明云罗站起来走到箱子旁边,也有些惊讶道,
“大宗送礼怎么送得这么名贵?”
这可是送给若弗的,大宗无依无靠为何突然送这样重的礼?
小玉打开第二个箱子,里面是几副字画,她不认得,但明云罗却认得,都是前朝大家之作,大宗这样大的手笔,不可能只是个见面礼罢。
第三个箱子里是一箱子丝线,共是四十八卷,每卷都不是普通丝线,或是全透明但却引光为髓的细丝,或是每个方向看颜色都不尽相同的云丝,还有凤凰羽线,翎蓝丝等种种,尽是些珍贵的丝线,有市无价,有些纵使是想买恐怕也买不到,因为大多只供给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