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婉宁眼中闪过的戒备,嫚姬心里苦笑,同时对白贤安的恨更深了一分。
“你也在怕我。”
嫚姬低垂着眸,眼底晦暗不明,阴晴不定。
她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女儿出气,虽然结局不那么完美,但是却没想到,她的女儿在害怕她。
白婉宁深深的吸了口气。
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吓得说不出来话。
她刚刚触摸的脉搏的位置——
没有跳动。
就如嫚姬自己所说的,她,是个死人。
“娘,女儿没有怕您,只是,您是怎么……”
白婉宁心下瘆得慌,虽然知道娘亲肯定不会害自己,可是一想到面前的人根本不是个活人,她就忍不住的害怕。
“是东巫禁术,只有圣女一人会此禁术。”
起死回生,逆天改命!
但同时也极耗费心血。
圣女为了救她伤了心脉,否则也不会……
“原来如此……”
白婉宁从地上爬起来,从旁边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木桶旁边,替嫚姬揉捏肩膀。
从前,嫚姬还是路薄瑶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白婉宁替她揉捏肩膀了,力度恰到好处,总能让人舒服的放松。
“那您怎么会是东巫人呢?”
“你应该知道,圣女的侍女必须是从小伺候起的,娘当年只不过是被派出来寻找一个人,只是那人没找到,娘却把自己弄丢了。”
她的眼里是无尽的悔意,如果不是她看错了人,信错了人,如今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
圣女又怎会被她害的身受重伤。
“当年,我跟一起出来的大家走散了,在原地等了整整两天也没等到同伴来找到我。”
“我又累又饿,在天策,我人生地不熟的,顿时急的大哭,是白贤安突然出现,给了我一张手绢,还请我去酒楼吃了一顿饭。”
“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我要嫁!”
少女怀春总是诗。
更别说白贤安本就生了一副翩翩公子的好皮囊,又是个混迹情场的浪子,三言两语的,就将她的心给俘获了。
“在东巫我最得圣女欢心,众人都要捧着我,可是,到了这里,到了我心爱的男人面前,他眼里却只有一个江心娴。”
那时候的白贤安急需要江心娴的好名声替他巩固地位,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江心娴的身上,忽视了身边的化名路薄瑶的嫚姬。
“我怎么可能甘愿,所以,我设计了一出戏,让江心娴救了我,并且留我在身边,成了她的婢女,但同时,我离白贤安更近了,我承诺,替他说服江心娴嫁给他,他承诺我侧妃之位。”
强烈的不甘心喷泉而出,对江心娴的嫉妒强烈到让她心态扭曲。
说白了终究还是自尊心在作祟,而江心娴却是这段故事里最无辜之人。
就连嫚姬也因为她那强烈的自尊心而遭受到了报应,成了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那……白夏禾她娘的昏迷……”
世人都只知道白夏禾的娘是遇到刺客,挡剑昏迷,可此时,她却品出了一点不太一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