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等待,月盈花终于开了。
“你想让我杀了你!”长生收回鬼王鞭,落在时枳不远处,莹白小花温柔拂向她,长生皱了皱眉,轻飘而起。
“我知道你不会,但鬼界之力会因为保护你而绞杀所有威胁的的生灵,我这么做只是想拖延些时间,希望能再看到重新盛开的月盈花。如今,我如愿了!”
鲜血顺着花店老板的嘴角流血,哪怕一招战败,这个对生活有着级高质量追求的男人脸上仍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他此时应该很满足了,这一生所爱,在他消失之前,回到了他的身边。
“我想你并不想让寒池苏醒对吗?”长生缓缓问出心中疑问。
“公子知我,魔君大人,配不上我这千里月盈,只会暴殄天物罢了。”
“为何会这样?”黎珀茫然的看着时枳,后者别过头去不愿看他,似乎厌恶极了。
“时枳百年来都想尝试复活月盈花,但这世上再无月神,也无月老,而他自己也沦入魔道,本来可以支撑月盈花存活的力量已经不存在这世间了。”
无名收起桃木剑,恍然间看到落在自己脚边的一缕短发,那是长生被斩断的乌丝。
“那为什么月盈花会恢复原样?连那棵月盈树都枯木逢春了?”九歌指着月之原西方盛开的月盈树,之间原本昏黄几近枯萎的月盈树竟一夕之间变成参天的模样。
“月盈花的本质是月神之力,而月神因爱而生,若得孤注一掷,万死不悔,方能参透月神之力,所以……”说到这里,无名不由得沉默。
“所以当有人愿意为所爱弃自己的所有,甚至是生命时,那他便能得到月神之力。也就是因为此,月盈花才能重新盛开。”长生朝无名翻了个白眼,“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
”当年魔君寒池制造了你,却不许你死。你也知道,我不会杀你,所以你用尽全力与我对抗,以我的力量耗尽你的神识,为的就是这一刻吧!”长生看向黎珀,又将目光转回时枳身上,“一念为仙,一念成魔,说的便是你和他。你和他加在一起,才是那道真正的门。”
无名负手而立,看起来只有九歌还搞不清楚状况。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长生蹲下身子,看着他的身体逐渐虚化成一条若有若无的光点,那便是被夺去,属于云月川完整的记忆,也就是,黎珀的记忆。
“你和他原来不知道?”时枳逐渐透明的脸上流露出悲天悯人的笑意,似乎不甘心认命却不得不忍,又似乎是因为发现了一些别的事情。
长生不明所以,但她确信这话是对着她和无名说的,“我们不知道什么?”
“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啊。”
话未曾说完,时枳的身体变回代表着云月川记忆的光圈,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再看一眼月盈花盛开,即便他从头至尾都没有活下去的权利,但他却比任何人都享受生活。
人生来都好像在为注定得不到的东西所努力着?
长生以为时枳最后一句话乃是唏嘘,却未曾发现她身后的无名瞳孔剧烈的收缩着。
“等一下,你说他是时枳,却不是魔国门主?那他是谁……谁又是真正的魔国门主……”九歌指着站在一旁的店小二黎珀,显然,后者也在等一个答案。
“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让他们自己解释给你听!”长生右手无名指上的墨戒发出耀目光华,自其中喷薄而出三股汹涌灵力,一股进入罗盘之中,而另外两股则分别围绕在时枳和店小二的身上。
很快,三道光融合在一起,将所有人包裹在其中,一段往事,慢慢铺显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