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古至今,上知千年下知百年的能人不知凡几,我一个小老儿又算得什么。”
范成捋了须,一派淡然的形容看他:“我只是想令你知,万事皆有因果。你亦当听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一句。”
而后他抬指一指房门,又道:“如今你不令我进这房,无妨,只当你自家因果。于我,于这姑娘,本无多大干系。”
随即他一回身,唤小妖道:“泽兰姑娘,我们走罢!”
“哎!”小妖应了一声便要随他出去,如今她是对这老头甚是佩服了,即便说他是活神仙,亦觉无甚不妥!
砰地一下那楼老爷就拜倒在了两人身前拦住去路,对着范成便是咚咚三个响头。
嘴里说着令其恕罪之言,求着他定要救自家女儿性命,万毋因他之恶因,而使得他那无辜的女儿承了这恶果。
那范成不再与他多言,亦无须小妖劝上一二,只反身几步便近得廊下,推了门直接步了进去。
屋内的婢女婆子看了楼老爷后,都放下了手中的事物鱼贯而出。
小妖自是紧随在范成身后,这一进了门竟先是一阵血腥之气扑鼻,倒是与那少夫人当时的形容相仿。
范成先行到床边,然却是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若受不住,便先出去。”
小妖一怔,了悟他是怕自己不知习的甚法术,再对这血气有感。于是只摇了摇头,说自己并无甚干系。
那范成再不与她多说,坐在了床前探那楼小安形容,小妖亦探头望去,只见她比之自己前日见她更为憔悴。
范成先是扒了她的眼皮探她的生息,而后挽了袖子去摸她那大肚,这一摸之下不免大为吃惊的瞪了眼。
小妖未曾见过他有过这般形容,连忙问道:“可是有甚不好的,我昨日,不,前日见她亦未这般!那时这肚子里的,尚无甚大反应。”
范成未答,只厉声问一旁随侍的婢女艳玲道:“这两日可是有甚活物血腥冲撞了她?”
那婢女紧张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扭了扭,先抬头看了看小妖才紧张的说道:“表小姐吩咐过,奴婢未敢再自作主张为她寻些血食,只是……”
“你再慢些说。”小妖看她过于费力气的表情劝道:“等你家小姐死了,就不着急了!”
艳玲一急,连忙脱口说道:“只是今日一早不知打哪来了个小野猫,我没留神被她给捉了住,我家小姐她、她,她竟生吞了那猫!”
小妖听了一阵恶寒,范成却一脸肃色沉声吩咐道:“去予我打桶水来。”
婢女不敢耽搁,急急去了,只余小妖亦探头看了看那神经失常自言自语的楼小安,后问道:“她这怀的倒是甚鬼物?”
“鬼物?”范成一声冷哼。
小妖听了倒是一愣,不解道:“不是鬼物?那倒是为何?”
范成面色冷峻,只是说道:“于你今日葬的那物一般。”
“魔?”小妖听了更为不解道:“她怎会怀了个魔?”
范成一边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他惯用的器物,一边予她解说道:“你可知,天上的神仙最大的忌讳为何?”
小妖一愣,着实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么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想了想回道:“杀生?”
虽未曾见过甚天仙,然却知晓他们对凡间世人的性命甚为看中,故而杀生许就是神仙最大的忌讳罢?
然范成却给了她个截然相反的答案道:“是与凡间女子偷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