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傅氏发布会,前七个小时。
乱七八糟的大房间里灯火通明,几人都伏案桌前,一个个撑着脑袋,要困不困的看多如山丘的资料。
罗润给大家伙泡了杯浓茶,看桌上一堆病历及医学书籍。
刘娱伸懒腰,手长腿长的,占地面积挺大。
他喝了两口茶,扭着腰,打着哈欠。“我们学过擒拿格斗、防爆防破、夜观天象和反审问等各种知识,没想有天还要学医。头,你让我们看这些,是想培养我们怎么做合格的医生吗?”
何凯旋也打着哈欠,口齿不清的讲:“倒是找到几本伍文德生前看病诊断的记录,但没看到他有心脏病史。”
战修宇盘腿坐在满是资料的桌上,撑着脑袋看本心脏疾病史。“我这里有写明,病态窦房结综合症不可以服用美托洛尔。”
罗润凑过去看。“嗯。然后呢?”
战修宇翻到封面,看晦涩难懂的书,又看满脸写着无辜的同事。“她怎么会知道?”
“谁?”
罗润讲:“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的当事人。”
刘娱干巴讲:“她大概也是从别处知道的。不是,头,这都几点了,能不能先让我们休息半小时?”
“不行。”战修宇把书拍他脑门上。“除了那个病态什么综合症,还有房室传导阻滞不能吃美托洛尔。我看过伍文德这次住院的病历,上面好像有这条记录。”
战修宇说完从桌上跳下来,冲刘娱偏头。“跟我去趟医院。”
他们去到医院时,天刚蒙蒙亮。
凌晨六点。
距离发布会还有五个小时。
幸运的是,负责伍文德的主治医生回来了,而且还值夜班。
陆力维查完时永柠的房,出来就看到两个面相不太友好的男人。“你们是来看病的,还是病人的家属?”
战修宇讲:“陆医生,我们想跟你聊聊伍文德的事。”
“这个你们得去问警察,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了。”
“我们是想问问他的病情。能打扰你几分钟吗?”
陆力维看他们不好惹的样,心里有些悚。他想了下还是点头,带他们去自己的办公室。
刘娱等他们进去,就把门关上。
看关上的门,陆力维又看面前不羁与痞帅的男人。“你们想问什么?”
战修宇出示证件。“陆医生你不用紧张,我们就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陆力维确认的凑近看,确定证件上的照片是他才松口气。“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配合。”
“我们想看伍文德的病历。”
“他的病历都交给警方了。”
“里面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我写的我记得。但如果是护士的每日查房记录,我不太确定能全记住。”
这记性不错了,不愧是学医的。
战修宇收起证件,直接问他有没有写过房室传导阻滞等信息。
陆力维点头。“写过。伍文德开始出现心脏衰竭后,我们做过检查,发现心脏缺血引起了房室传导阻滞等多种并发问题。”
“你不知道房室传导阻滞,不可以用美托洛尔吗?”
陆力维惊讶。“我从没开过这类的药啊。”
他震惊的样子,比战修宇知道时栖居然懂医学知识还要惊讶。
看着不像撒谎。
战修宇再次确认。“陆医生,你确定没有开过这种药?”
陆力比他们还上心。“这是处方药,要给病人开过,医院会有底单。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拿。”
“我们跟你一块去。”
瞧他们紧张的样,陆力维没多想,带他们去处方室。
在那里,他们根据日期,花了些时间才找到伍文德所有处方药的底单。
战修宇一边看,刘娱一边拿相机拍。
所有的底单上,确实都没有美托洛尔等字样。
刘娱问:“陆医生,这种药在你们内部,有没有什么别名?”
陆力维很明确摇头。“开处方、拿药、配药,都是不同的同事负责,避免出错,我们都会严格按药名开。现在不像以前手写,都是电脑,就算名字复杂也很快的。”
战修宇看解释的陆力维,想了想,把底单复印了份,装密封袋里。
他对刘娱讲:“我去趟鉴定中心。”
在战修宇到司法鉴定中心的时候,是清晨六点四十五分。
这个时候,时栖已经按规定,起床洗漱并开始吃早餐了。
昨晚的宵夜又美味又丰盛,现看着两个馒头,没太有胃口。
蒋国华在她拿着馒头啃的时候,拿着记录仪和本子进来,随和唠嗑的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时栖抬帘看他。“挺好。”
“你是挺好,我们忙了一宿。现在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老喜欢来这静静。”
他客套完,打开文件夹。“我听雲雲说,你把那晚的事告诉她了,你顺便也告诉告诉我吧。”
“我说了你不会信。”
“你说的这些话,要做为呈堂证供的,假话真话,都是你自己承担后果。”
“那我可以不说吗?”
“不行。”蒋国华逐渐严肃。“时栖,不管你在外面拥有什么身份,在这里你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嫌疑人!”
时栖瞅了他眼,面无表情,平静的把馒头整层皮撕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好好吃!”
“别激动,我只是不喜欢吃外面这层皮。”
什么破毛病?搞得这么渗人!
蒋国华在她慢吞吞嚼着馒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