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山后渤海日出>第2章第四回学徒
不消,没到中午他就有些饿了,可是要吃饭的时候,却累得吃不下,一个人去打扫地上的木屑。莹儿路过这里,指着楚瀚说:

“叫你们不要欺负新人,怎么你们吃饭,让小师弟去干活。”

“天大的冤枉啊,人家不吃,要现一把,怎么能赖我们呢,不信你去问他!”三宝撇嘴道。

莹儿走过来叫楚瀚,楚瀚答应着把东西收拾成他想要的样子,才去扒了两口剩饭。

一连二十天,作坊里都在做准备,木柴、煤炭堆满了前院,只是始终不见炉子烧起来,更别说什么炼铁、铸打之类。楚瀚心里直犯嘀咕,他已经把院子都收拾了一个遍,犄角旮旯的杂草都被他清理得干干净净,觉得自己别的没见什么长进,倒是饭量一天比一天大。

一开始,他累得吃不下,等身体逐渐适应,就胃口大开了。大病初愈的人难免贪食,他听说过,所以略有节制,但是肚子跟无底洞一样填不饱,作坊里数他吃得最多。晚上回到家,秦姨都要另外为他备些食物,坐下来看他津津有味的吃完,也不问他去干什么,这似乎是夫人、秦姨和孩子们的默契。

作坊上工特别早,一家人都还没有起床,楚瀚就洗漱完毕出门了。深秋,树上和地上蒙了一层白霜,没有一丝风,整个世界就像凝结了一样,天还不亮,秦铭打着灯笼把他送到作坊门口。

楚瀚刚推门进去,林学明就把他叫到后院的一间屋里。里面已经摆好供桌,摆着太上老君的神位。屋里来了两个陌生人,一个个头不高却很壮硕的汉子,四十多岁,满脸胡须;旁边一个身材略胖的妇人,慈眉善目。莹儿就站在她身后,一看面相就知道两人是莹儿的父母。

师傅秉烛从供桌后面走出来,把烛台郑重放到供桌正中,烛光闪耀出他一脸的庄严。大家都不约而同,跟着师傅鞠躬、磕头参拜老君。

仪式完毕,师傅带众人到前院点火开烧大炉。炉子上的火苗窜出三尺多高,柴火不断添加,师傅围着炉子转来转去,到了火候让人把大铁皮箱里的黑色粉末,一锹接一锹慢慢撒到火上。

晚上该下工的时候,师傅吩咐楚瀚回去,楚瀚说:“炉子火还没有熄,大家都忙着,我怎么能回去呢?”

“回去吧,要烧上个三天三夜呢,小孩子正在长身体,不能熬夜。”

楚瀚想留下,但是又怕父亲回来看不到他,问出原由,只好回去了。

第二天他起得比往常更早,到了前院看见师傅守在炉子旁边,仔细观察炉子里流出来的红浆。楚瀚也凑近观察,却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师傅听着炉子里“噼噼啪啪”的声音,就知道柴该加在什么地方、旁边巨大的鼓风匣子该快该慢,仿佛有什么信号似的。然后师傅在炉子周围转一圈,通过炉子两侧底部的十几个小洞,分辨火床的颜色,一切就了然于心。

楚瀚边干活,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之前多日的准备,都凝聚在这三天三夜,师傅满头大汗,伙计们都筋疲力尽。第三个夜晚过后,东方露出一丝明亮时,终于停止了加柴。

更重的活还在后面,伙计们把大炉周围的柴和杂物清理干净,然后用铁勾、耙子捣碎大炉的外壁。大炉被扒开,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赤红的火炭里面露出一个巨大的、冒着泡的火红铁饼。先用铁棍把这块铁饼翘起来,再用铁耙子把它从火塘里勾出来。师傅看看铁饼的成色,满意地点点头。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莹儿和母亲做好了饭,大家吃完饭都去休息,只有楚瀚和林学明负责清理炉壁的废渣和木炭灰。午饭后莹儿的父母拿着随身的行李跟大家招呼过后离开了。

楚瀚问林学明:“他们怎么走了?”

“他们在西市有自己的店铺需要照顾,这两天只是来帮忙的。”

“铺子,什么铺子?师傅就这么一个儿子吗?”

“是的,就这么一个儿子。”

“师傅的儿子怎么没跟师傅学铸刀的手艺啊?”

“要是有他在这儿学,师傅还会收你这个笨徒弟吗?别问那么多了,快干活吧。”

铁饼退去温度后,满是蜂窝,疙疙瘩瘩的有些丑,而师傅、师兄却叫它玉钢。修整了两天,大家把晾在院子里的玉钢搬到后院的一个空屋子里,用一个四方铁垫起来,最壮的詹宁抡起大锤顺着玉钢上凹进去的纹理,把它敲成拳头大小的铁块;楚瀚则拿着一个片刀,把长条的木炭剁成小段儿,送到里面的锻打间。

铁饼和木炭处理好后,师傅仔细挑选那些被砸成拳头大小的块铁,符合要求的抬进里屋,剩下的大部分,等莹儿的父亲派人来拉走出售。

锻打间很开阔,房顶比普通的屋子高出一半,一排排整齐地挂放着各种不同的火钳、夹子、铁条和大小十几只铁锤。里角一个鼓风匣,鼓风匣挨着一个半高墙护着的炉台,炉台上砌起一个长的沟槽。沟槽内堂半尺多宽,三尺多长,前边距离房屋的墙面三尺多远,上方五尺高的地方罩着一个大铁皮盖,盖子向上收缩成圆烟筒通过窗户顶部伸出窗外。这个炉子跟其他铁匠铺子的圆塘火都不一样,这引起楚瀚很大的兴趣,只要有空总不由自主在炉子边转一圈。

过不几天,让楚瀚研究的不能再研究的火炉也终于点起来了。师傅把块铁放进去,烧红取出来后,放在铁墩上,詹宁、三宝和林学明抡起重锤,砸成铁片。整整一筐的铁片再经过挑选,码放在一个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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