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如意顾不得寒暄，直接拉住了小护士。
小护士估计神经之前高度紧张，现在被如意拉住后腿一软，看着就要往下滑。如意吓得赶紧把她撑住，扶到之前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小护士这才像回过神来一样，看了下如意，似乎好辨认了会，恹恹地说：“抢救回来了，但是情况还是不乐观。”语气中满是沮丧和低落，还有控制不住的哭腔。
如意有一种答案被证实的尘埃落定，但是不甘心怎么会如此明显？“怎么个不乐观？”
“生命指数暂时稳定了，就像走钢丝，看着这一步稳了，但后面钢丝很脆弱，根本承受不来重量，所以平衡也就是个时间问题。钢丝崩了，什么都没用了。”小护士虽然年轻，毕竟也在医院历练过，明面上很快调整了过来。
“如意，你先待待，月芽儿要知道外面有人等她，肯定会更努力的。”说完她也匆匆离去，毕竟病人不止一个，等待被救的也不止一个。
如意看着武志坚发过来的短信“小丫头，不要让自己先被责任压垮了，否则你想背负也无力了。愿一切都好！”
“365，你说我能救月芽儿吗？”如意不知道是问365，还是她更像在问自己。
365每每此刻都有一种让如意讨厌的冰冷和程式。“我们的任务是体验职业，跟职业任务相关的系统可以辅助，其他的系统不提供助力。”
如意很想吐槽，这个世界你也没有很有用好吗？不过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犯不上为傻系统浪费时间。
好像她现在也做不了太多。顶多就是利用社工的身份为月芽儿多筹些资金，利用各个渠道为她的事情传播再广一些。只是引起别人关注会不会给小姑娘带来另外的困扰？
等吧，最终只是为了这个人，其他的可以放放，等她醒来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都不用忙别的事情？”小王同学问题很多。
“大四准备毕业，论文写得差不多了。”
“那挺好，准备留在四九城工作吗？你爸妈对你有要求吗？”
如意无表情地看向小王，“你很八卦啊，怎么比女孩子还喜欢打听。”
小王话不会说，脸色还是会看的。立马麻溜地飘了一步，“行，大姐，你不愿说不说，别生气。我就是等的也有点心慌，随便问问。”
如意左手无意识动了动，“你过来一点，别躲，我试一下。”
“什么啊？”小王听话地靠近了些，不明所以如意想干什么。
左手食指慢慢点向小王的方向，一直到他的右手，果然能碰到。不过很凉，而且和谢秋书、月芽儿的感觉还是不同。后者更为实在些，小王还有些虚虚的，似乎一用力就会像沙从手中散落的感觉。
如意在认真体会，小王激动得不行。“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是不是？你别松啊，我很久没有体会过冷热感了。”看着如意一触即松的手指，小王满是遗憾。
“别鬼叫鬼叫。”如意没好气地说。
小王不服气了，“我可不就是鬼。”
话音刚落，如意心中有些不好受，觉得自己的话过分了。“对不起，心情不好，有些冲头了。”
怕是没想到会被道歉，小王很意外，“没事没事，生前生后还没人这么重视过我的感受呢，受宠若惊。”
如意听闻心中更是复杂难辨，一人一非人并排坐着都再无话，能看见的话倒也和谐。
只是看在飘进来的谢秋书眼里就不太是那么回事了，看着小王不时望向如意的眼神，他甚至觉得有些刺眼。
“情况很糟糕？”清朗的男声响起，如意有点意外。
“你不是对医院这地方没有好感吗？”
小王看着不像善类的谢秋书，第一时间下意识往旁边移了移。谢秋书挑了挑眉，顺势坐落在如意和他之间。
“没好感不代表我不来。你接个电话就跑，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过来看看什么情况。”谢秋书说得轻描淡写，敏感的如意却感受到了深藏的关心。
她在听到电话后的高度紧张，长时间的煎熬等待中累计的疲态彻底放松下来。身体向左边靠了靠，头微微斜低下去。旁人只以为是这个女孩太累了打盹，在小王看来就是女朋友放心倚靠在男友肩上的画面。
谢秋书调整了下坐姿，让如意能靠得更自然些。一缕头发从她右脸颊滑落，正好落在鼻翼位置，如意皱眉，正准备捋上去，一只冰凉的手像蜻蜓点水碰到耳垂。
她抬眼看着谢秋书，刚刚撩起头发的那只手还停在右脸。两人都不说话，如意蓦地偏了偏脸，这样整个脸部右侧都被捧在那只凉凉的手心里。
谢秋书本想收回手，一时的冲动，略带冒失的行为，他有些隐隐的后悔。倒是如意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没想到，乍一下有些怔愣。
两个人就这样呆着不动，直到小王插了句，“小护士来了。”
如意恍若从入定中醒来一般，和谢秋书不自然对视了一眼。“在哪儿？”
小王指着另一边，果然是小护士，手里应该是拿了些医疗器械。
“还在等着呢。”小护士叹了口气，“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去后面我们医院食堂打点东西吃。”她看了眼icu，“我劝你今天要不先回去吧，现在太晚了。你一个人，等会儿回去怕不安全。估计小姑娘今天醒不来了，主任说下午还有媒体联系他，明天估计还有人来采访。”
如意透过玻璃看了看，确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