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
花羞人红…
南慕歌坐在庭院中的秋千上,院子打理得极好,秋千两侧尽是一簇簇艳丽的繁花,只是人比花更红。
她从腰间取下一个精美的香囊球,细细闻了闻,顿时浮现出孟钰笑意浓浓的脸。
‘慕歌…你长大了只能嫁于我!’
‘我定会护你终身幸福!’
这些话是他赠她这个香囊时所说,她不断在心中重复着,好像自己已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她脚尖点地,向后退了几步,卯足了劲向前扬起,秋千越荡越高,如墨的青丝,在空中留下道道飘逸的残影,紫色的裙角翻转起好看的花边,双足顺着秋千在空中摇晃,明丽动人的脸笑靥如花。
“小姐,你小心点!”
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丫头,从屋中急匆匆地走出来,手里却还稳稳地端着精致的茶盘。
她将茶盘放置在一旁的石桌上,伸出粗糙的手将茶壶端起,轻轻往茶杯里倒满了清澈的茶汤,她是南慕歌的婢女阿雪。
“阿雪!快给我倒杯茶来,我渴死了。”南慕歌刷地一下从秋千上跳下。
“嘿呀~”传出少女的轻吟声。
“这就来啦!”阿雪欣然应到,双手托起将茶杯端过去,南慕歌快速上前几步,一把接过。
“咕咕~”一口气全部喝下,杯中一滴也不剩。
“阿雪!快…再来一杯!”南慕歌喘着粗气,将杯子再递给她。
“不成样子!”南瑾年正当途经,见南慕歌如此,不由大声斥责!
南慕歌立马将身体立得老直,收敛住张扬的笑容,故意做出一副端庄模样,朝着她父亲行礼。
可谁知南瑾年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便匆匆离去。
南慕歌她方才的一脸天真活泼顿时一扫而尽,望着父亲走过的地方,只剩眼底的落寞,阿雪见了不由心疼。
“小姐……”阿雪轻声唤她。
“你是南家千金!将来不是王后,就是王妃!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令南慕歌十分厌恶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她听了眼神怅然,可依旧保持好端庄姿态,缓缓转身。
这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是她生母的妹妹,她的亲姨母,胡妙人。
正如同她的名字一般,这个女人身姿颇丰,即使已是半老徐娘,却也美目盼兮,风韵犹存,妙不可言。
她的生母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因病去世,印象中的母亲,孤高冷傲,不易近人,哪怕是对自己也是不怎么亲热,恍惚中竟已经记不起来她的脸。
自她母亲逝世之后,便一直交由姨母教导她,所以她也顺理成章地在府中待到如今。
这个女人天生一副媚态,可却故意显得温婉可人,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是!姨母……慕歌明白!”南慕歌轻轻行礼,阿雪则一同拜见。
南瑾年独自赶到偏殿时,神秘女子已在里面等候,一进门便嗅到令人沉迷的异香。
她上身穿着黑短衫,红色锦绣勾边,坠下丝丝金色珠帘,露出盈盈一握的细腰,黑色下半裙上绘制着奇特弧形的图腾,细细看来,就好像各色各异缠绕的虫,腰间挂着七七八八的小铃铛,用各色的绳系着,头戴黑纱斗篷,黑纱下隐隐浮现的脸妖异妩媚。
“南大人!”女子冰冷的声音轻唤,缓缓转过身来对着他。
南瑾年却对着她恭敬地行了正礼,“不知隐欢大人来此,是王后有事交待?”
女子满意地轻轻点头,随后说道。
“太子病危,四皇子势力薄弱,不成气候;但七皇子虽莫夫人亡故,七皇子却是与顾家结姻,皇太孙虽有王后扶持,可位分明显其后!王后奉我前来问问南大人,您是当如何?”
女子傲然地扬着下巴,黑纱下的眼神充满危险的气息。
“臣虽与顾家齐名,实则被顾家压下一阶,但若王后需要,臣定当不负王后之命!”
女子满意地点点头,“若是要你女儿嫁予太孙做妾如何?”
南瑾苏眼神穆然,细细思量,还未来得及回话,便听那女子轻启贝齿。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皇太孙还需要顾家的一臂之力,待局势稳定,南小姐定是王后的不二之选。”
“不行!顾家乃臣的心头恨,他家女儿做正妻,却要我家女儿做妾,那是万万不可!”南瑾年一听顾家,心中愤然!
女子绕着南瑾年悠然慢行,腰身轻扭,每走一步都传出轻微的铃铃声,她诱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了…这只是暂时的!待局势稳定,顾家女儿,有的是办法让她消失……顾家……也一样!”
南瑾年轻咽了咽喉,一听顾家的下场,忍不住地扬起眉眼,表情逐渐平和,“若为王后大业,臣万死不辞。”
“很好!王后果真没有看错人。”女子轻笑道。
“那小女子就不打扰南大人了……”
那神秘女子意味深长地朝他笑了笑,开门一走出去便寻不见她的踪迹。
南瑾年紧随其后,却没捕捉到任何影子。
确实是个危险的女人……
夜幕降临,南瑾年面对着窗户,。
此时一个女人,摇曳着腰肢,手里托着炖盅,步姿生花般轻轻走了进来。
“姐夫,看累了吧!先过来喝些鱼骨汤吧!这是我亲自熬制的。”大门没关,她直直走了进来,将炖盅放在桌上,赶紧又走过去,将门扣住。
原来是南慕歌的姨母胡妙人,她穿了一件轻薄的绿色纱衣,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