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许风郑重道,“上官令刻于寒霜决火的瓶底,足以证明上官家在凤府覆灭一案中,扮演了一定的角色。但既然上官大人言之凿凿,那么臣恳请陛下,允臣所请让三司协查此案,以还上官家清白。”
“这是不可能的!陛下!”这下,上官程有些慌了,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言道,“陛下!虎族印记虽是我上官家独有,但各家族之间的印记,都是相通的。制作方式,也都大同小异。如若有人想要栽赃陷害,必定会将事情做绝,那么瓶底有虎族印记,也就不足为奇。陛下,我上官家,是平定凤族一案的功臣,当初那一战,损失了我上官家二千精卫!若我们当真是贼喊捉贼,又怎会将上官家近半数的精卫送入战场?!陛下,请您相信微臣,这么多年来,臣对南唐朝廷尽心尽力,绝不会做此阴私狠辣之事!”
“朕信你。”帝王心中冷笑,却还是走下来扶起上官程,言道,“爱卿对我朝鞠躬尽瘁之心,这么多年,朕看得很清楚。但正因为这样,才要将此事查清楚,否则,岂不白白冤枉了忠臣。”他见到上官程还想再说,便制止下来,朝着身后二人道,“许风。”
“臣在。”
“朕,给你半月时间,务必将霜儿被害一事,查个水落石出。”
“诺。”
“甄爱卿。”
“臣在。”
“从今日起,你便全权追查凤府覆灭一案,此案有任何进展,都要立刻向朕汇报。”
“诺。”
“好了,你们都先退下吧。”说罢,帝王转身,准备向桌案后而去。
“陛下。”上官程突然出言,再道,“臣来之前,收到淑妃娘娘递来的消息,淑妃娘娘说,她已身怀有孕。龙嗣为重,臣恳请陛下,不再囚禁淑妃!”
此言令皇帝心中怒意翻腾,这么大的事情,堂堂皇妃,居然透过朝臣汇报!这是在朝臣面前,打皇家的脸!‘刷拉!’桌案上的所有东西,全被皇帝摔落在地,破碎的茶杯碎片,甩到了上官程前头,但他依然面色不变。
他就是要告诉皇帝,他们上官家的人,不是泥捏的柿子。今夜这件事,分明是皇帝给他下的套,否则怎么那么巧,来的时候他便碰到身后这二人;怎么那么巧,这二人都是带着一样的心思来的。这心思,还正好拦住了他想为淑妃求情的所有路子!这分明是个阴谋!若今日,不让陛下明白,上官家不好拿捏。怕是明日,他们就要像当年的凤家一样,变成弃子。
“陛下!陛下!”一名身着铠甲的士兵,从门外跑了近来,一进来便单膝跪地,焦急道,“陛下!宫中混入了刺客,刺客冲入承祥宫,刺伤了二皇子!”
“什么?!”
南唐
承祥宫
主殿
“一群废物!”帝王怒极,随意拿起桌上的茶盏便朝着跪在地上的王默扔了过去。‘擦!碰!’茶盏擦过王默,他的额角处顿时渗出了血,茶盏落地,应声而碎。这声响,对于此刻跪在地上的王默来说,是一种警示,一种从他一直自娇自傲的心中升起的警示。
“朕只给你十天时间,十日之内,若是查不出凶手,那你,也不用回来了!”皇帝嵌着怒意和阴寒的宣告,直让王默心颤。他双拳紧握,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方道,“臣,遵旨。陛下,臣告退了。”说罢,他便快速,踏出这承祥宫。似乎是要踏出,他心底的那抹愤怒和恐惧。
一旁的修岷看见王默离去,便松了口气,走到皇上身边劝慰道,“陛下,息怒啊。”
“息怒?!朕怎么息怒,这一夜,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南唐泱泱大国的皇宫,竟成了刺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朕的孩儿们被人袭击,周围的人,没有一点反应!此事若是传出去,朕,还有何颜面可存?!南唐,又何以立足天下!”
“陛下,士兵们守卫承祥宫素来尽心,平日里但凡有个风吹草动,您那次不是最先知道的。依奴才看,这次也是一时不小心,才被人下了药。王默将军一看到天上的示警烟花,便赶了过去。若不是将军及时赶到,恐怕二皇子,就不是现在这番模样了。”
“哼!朕看,是朕这些年的信任,让他们太安逸了!”帝王的眼中掠过一丝精光,“修岷,钰儿跟霜儿如何?!”刚刚榻上承祥宫的石子地,他便看到那些石头上布满的血迹。那么鲜红,那么刺眼。可最令他感到气愤的,是他看到自己的儿子,近乎是毫无生气地趴在床上。而他背部的那两道疤,不停的流着血,涌不尽的血,跟当初被囚禁的他,好像,好像。
多少年了,自那夜之后,多少年,他都没再有如此恐惧。
“回陛下。贵妃娘娘已经派人来报过了,说,霜翎公主应该没什么大碍,二皇子背部的血也已经止住了。只是,二皇子背部被划了两剑,那刺客剑上含毒,现下毒素和剑伤一并发作,非常棘手,情况不容乐观。据清太医所言,那伤痕入药时,已隐约可见骨,可见刺客出手狠辣。”修岷边说,边小心翼翼的地看着帝王的神色,待他见到帝王面色沉黑时,便知,此事已是触到他的底线了。
“陛下。”小太监在门外汇报,“清太医在门外求见。”
“宣。”
“诺。太医请。”
“老臣清商余,见过陛下。”清商余稳步而进。皇上一看见他,便如同看见了主心骨,摆摆手道,“起来吧,你我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