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所不知,这森林乃是凤后娘娘尚在时所建,据说当年皇后娘娘甚是喜爱,常派人打扫,并种上百种花卉。当年这里,可是花香怡人,清凉避暑的好地方,风后娘娘常在此设宴或是赏花,热闹得很。据说当时就连陛下,都偶来这林中看看,每当回去之时,脸上都挂着笑。”
“既是这样,那凤后逝世不过两年,怎会就变了个样?!”
“奴才也不知晓,只知凤后逝世那日,这地一夜之间就翻天覆地地变,原先的花卉忽然变成百丈高的树木,而草木也渐渐枯萎,失去了生机。但不知为何,过了几日,那些枯萎的草木居然开始生长起来。据说,陛下还专门派人去看过,但那人至今,都没有回来。”
“那派的人是?!”
“奴才听闻,是司徒将军。”
“司徒?!那个曾在军中扬名立万,数次全歼西域军将,胜过百场战役,被军中奉为战神的司徒?!”
“正是。”
“父皇怎会让他来?!这么小的事,让太监来不就行了?!动用一个将军,岂不是大材小用?!”
“这奴才也不知晓。奴才只知,司徒将军自进了这林中,就再也没出来过。陛下盛怒之下,想派禁军去搜,但或是心有忌惮,禁军只在白日搜过,但数月都没找到司徒将军。当时宫中便有人揣测,说,人若是活着,也能见踪影;若是死了,也当有尸首。但搜了数月,莫说尸首,便连人的气息都未曾察觉。”
“竟有这等事?!”龙衡钰挑眉。
“正是。殿下,咱们快些回去罢,现下已近夜深,若是晚了回去,孔嬷嬷又有话可说了,到时,怕是又要责罚殿下。”
提起这个人,龙衡钰心中杀心顿起。他身上的伤痕,有数十道都是拜这老刁奴所赐,若不是如今父皇责罚他,母妃又暗中叮嘱过,不能再次生事,这老刁奴,怕是早已死在他手下。哼,都是一群捧高踩低的东西,待今日之事一毕,看他如何让这老刁奴,生不如死。
“不必担忧。只要今日过了,这老刁奴日后,就再不成气候了。”言罢,他们已走到洞口处,龙衡钰低头向下一看,便眼尖地看到里头晕着的小人影。虽然看不清她是谁,但是多少都能看清,便笑着道,“我的机会来了。”
“殿下,有人来了。”周胤往上一瞅,便看到有个点不断地放大,若是细看,像是个人。龙衡钰虽不信,母妃办事的能力一向令他深信不疑,再说,消息还未曾流出。这种时候,怎可能还有人救她?!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便随着周胤躲在了周边的草丛里,细细地观察着,若来人,那便但愿那人未曾看见他们,但愿他还能插上一手。毕竟,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思至此,他便攥紧了手逐渐用力,久而久之,手中被他抓出了血痕。
“是这里?!”男孩儿稳稳降落,皱着眉看着这周边的地界,方冷笑道,“南唐堂堂皇宫,竟还有这阴森之地,当真奇事。”站了不过一会儿,他已对这地界生出了些许厌恶之心,撇过头,他一脸无奈地看着霜剑,问道,“你叫我来,是要干什么?!”
这霜剑很通灵性,听得男孩儿一眼,剑柄上的凤眸忽的微睁,射出一道细小的紫光来。那紫光飞速冲进男孩儿的脑袋中,紫光入体,他面容惊诧,眼眸微缩,眸中黑瞳忽大忽小忽明忽暗,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黑瞳开始恢复正常,男孩儿的神态也变得清明,而此时,他的面色,也已归于平静。
看着霜剑,他淡淡地抱胸问:“你想让我救她?!”男孩儿勾唇一笑,那抹笑容里,含着点邪和傲,但又窜着些不屑。草丛中,龙衡钰瞧着这抹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厌恶,奇妙的厌恶。“我凭什么救她?!”男孩儿很是不愿,“你千里迢迢把我找过来,就是为了一个小女孩儿?!霜剑自古号称痊愈灵剑,别告诉我,你连这点病都治不了,非得来找我。”
霜剑摇了摇,似是要表达‘不是的。’它的身体亮了亮,又用剑尖抬起男孩儿的手,男孩儿瞬间了然。
“我有什么好处?!”
‘没有。’男孩儿脑中忽然响起一种清冷的女性声音,音中略感沧桑。男孩儿想,这大约,就是霜剑的声音了吧。上古神剑果然名不虚传,这剑中秘法,不仅能传达意愿,竟还能与人沟通。只是这声音未免微弱了些,看来,它尘封的时间,确实有些久了。
“既没有,我为何要大费周章?!”
‘这人很重要。待你施法救她,你就知道了。’
哦?!男孩儿挑眉。这女孩儿究竟是什么人?!
“我只能试试看,父皇教的术法,我也是第一次用。”
‘不打紧。我已在她身上试过一次,你只要施法便可。’
好吧。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回去。再者,这女孩儿如此紧要,估计在这南唐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据闻霜剑,是只认凤族嫡系血脉的,霜剑对这女孩儿如此重视,难道思至此,男孩儿觉得自己忽然找到了非动手不可的理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这女孩儿真是那人,那她若死了,别说南唐,自己国内就会先翻了天。
‘动作快点,来人了。’
霜剑的催促之心,让男孩儿一下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