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鱼的腥味儿被腌菜的重口味压下去了,又有干菜的干香味,几人吃得赞不绝口。
沈家强笑说,不来口酒就太对不住这好菜了,惹得吴秀娟笑骂他馋酒就馋酒,还给找这么个不靠谱的理由。
另一边的沈老爷子不愧是沈家强的亲爹,连喝酒的理由都找得一样。
沈家俊跟着老爷子沾光,酒喝了,“腌菜鱼”也吃了,就是分量有限,没能吃过瘾,便跟大闺女沈文梅商量,让她去请教一下小婶,晚食也做这“腌菜鱼”。
心儿觉得要是再加几块嫩豆腐一起炖,味道应该会更好,暗搓搓地决定,回家时一定要把大姑家的腌白菜带些回去。
看着腌白菜,她又想到了腌白菜烧猪肠子、腌白菜烧牛肉,艾玛,口水又大量分泌出来了。
“大姑,我二师兄家以前专门给乡里人家做宴席,他说腌白菜烧猪肠子也好吃,我们明天要不要试试?要是好吃,你以后铺子里也可以卖这腌菜鱼和腌菜烧猪肠子。”心儿想吃,便打着为铺子的名义撺掇大姑道。这古代猪下水便宜,而且大姑家天天去集市,买这个也方便。
“你二师兄家原来是给人家做宴席的呀,难怪那孩子的厨活手艺好,家里条件不差,他怎么还出家当和尚呀?”吴秀娟的关注点偏到了几里外。
“因为地动,他家啥都没了,就只剩下了他一人,我师父就收了他为徒。”
“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吴秀娟心有戚戚的道。
“那猪肠子可难洗了,怎么洗都有股臭味,特别是往热锅里一倒就更臭的要死。”沈文兰皱着眉,一脸嫌弃地说着,身子不禁还哆嗦了一下,像是已经闻到那股臭味了似的。
“我二师兄教了我怎样洗猪肠不臭,我明天教你。其实生的臭,熟了就香,跟腌白菜一起烧,据说味道会出奇的好。”还好表姐没跑偏话题,心儿为了口好吃的,继续忽悠。
沈文宇听了心儿的说辞,笑嘻嘻的道:“腌菜有点臭,猪肠子也臭,它俩一起烧,是不是就叫“臭味相投”呀。”
小伙子,你这解释心儿对着沈文宇竖起大拇指。
第二天,大姑果然拎回来一副猪下水,这里猪肠子不单卖,而是猪心、猪肺、猪肝、猪肚和猪大小肠一起卖,统称猪下水。心儿看着那“拎起来一大串,放下来一大滩”的猪肠子,一点没觉得恶心,反而觉得分外亲切。
她盯着那臭臭的猪肠子美美的笑着,根本不管一旁几人怪异地看着她,小手一挥,带着大姑端着木盆,把猪肠、猪肚子都提到河边洗去了。
她指导大姑拿醋和盐将这些东西放在木盆里一顿揉搓,然后在河里漂洗,又抓了把苞谷粉搁盆里,让大姑继续揉搓,然后再在河里漂洗。如此反复了两次,便清洗干净了,大姑闻了闻,还真不臭了。
回到家,将猪心、猪肺、猪肚和猪肠都焯了水,捞出来。再倒油滑锅,加姜、辣子、蒜子、八角炒香,为了减少麻烦,干脆把这些猪下水都放到锅里,一锅煮了,倒入醋,酱油、盐,添上水大火烧开,再换小火慢慢地熬。
厨房里开始飘出了扑鼻的香味,不只沈家强家的院子里能闻到,隔壁几家的院子里都能闻到这香味。
惹得邻居们忍不住大声道:“谁家烧什么这么香呀?这不是馋人么!”
正在院子里做竹榻的沈家俊跟他爹道:“这一准又是文宇家在烧好吃的,弟妹这做饭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老爷子就朝着文宇家那边,笑着大声问道:“文宇,你娘又在做啥好吃的呀?”
文宇闻见这香味,早就在不住地吸着鼻子了,连刚刚还嫌弃的文兰都忍不住吸着鼻子。
“祖父,我娘做的猪下水,一会儿熟了,我送给您下酒啊。”文宇也对着大房那边大声回到。他答完又跟院子里的心儿玩笑道:“没想到把一堆臭的东西放一起烧,就变成香的了,所以臭味相投后就变成香味了。”
“不可能吧?猪下水能做得这么香?”沈家俊不太相信。
“可能又是她那侄女告诉的烧法,昨天文宇说那腌菜鱼就是他表妹让那么烧的,那孩子也不知搁哪儿学来的这些,你看她天天教文宇几个学认字、算数,聪明着呢。老吴家有这么个聪明的孩子,好日子在后头呢。”老爷子感叹道。
卤好出锅,该切片的切片,该切段的切段,用部分猪肠炒了个腌白菜,又用猪肝做了个猪肝菠菜汤。做的多,吴秀娟给大房那边盛了不少,于是怕对不住好菜,午食几人又都喝了点小酒。
沈家强边喝酒边说这卤猪下水下酒好,吴秀娟便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问沈家强道:“你说,我们要是在集市上卖这猪下水可成?”
“肯定能赚钱,就刚才那香味一准招来不少人,又卖早点,又要卤这个,就怕忙不过来呀。”沈家强也想多赚钱,但又担心人手不够。
“那我就不去学认字了,加上我四个人应该可以忙得过来。”沈文宇虽有些舍不得,但也知道家里当前的境况,若是指着家里那几亩薄田薄地,肯定是养不活一家人的,得靠做这小生意挣些钱,才能维持一家人的吃用。
“不用,你安心跟着心儿学认字,下半年就进私塾好好读书,娘还等着你出息呢。我每天下午把这猪下水收拾好,第二天早上带到集市上去煮,卖完早点,它也就已经熟了,正好再接着卖它,一点不费事。”吴秀娟以前没想过送儿子去读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