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风“吱溜”喝了一口酒,又在烤得金黄的烤鸡上撕下一个大鸡腿,大嚼了两口,满嘴流油口中含糊不清的道:“近来江湖中最出风头的人,不是他吗?”说完,朝陆小凤努努嘴。
“早已不是他了。”一身衣服裁剪得体,腰间插着一把价值千金折扇,斯斯文文喝酒的金九龄道。
“不是他?那是谁?”岳灵风道。
“是个会绣花的男人。”花满楼道。
“他不但会绣花,还会绣瞎子。”陆小凤道。
“他不但绣了七十二个瞎子,还绣走了听雨轩珍藏的三十卷价值连城的字画,顺风镖局的三十万两镖银,沙河帮的七万两金叶子。”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据说他在一个月之内,就做了十件大案,而且还全都是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做下来的,你说他是不是出尽了风头?而你是唯一的一个没有被他绣成瞎子,且保下二十万两镖银的人,这也是我们特意前来找你的原因。”
血手看着正把一块鱼片放在嘴里的岳灵风道。
岳灵风一伸脖子把鱼片咽下,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真是太幸运了,值得干一杯,庆祝一下。”说完,倒了满满一碗酒,然后,端起酒碗,把酒全都滴酒不剩地倒进自己的肚子里。
“那不是幸运,而是他的绣花针没有你的‘无影剑’快。没想到跌落巅峰的华山派又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年青高手,只怕令尊的‘君子剑’也比不上吧。”金九龄似笑非笑地盯着岳灵风道。
“过了,过了,我的这点微末伎俩哪能和家父相比,我这一身武功全是家父所授,至今仍不及家父万一。”岳灵风叹气道。
“岳少侠,过谦了。你能和我们讲一讲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吗?武功路数如何?毕竟你和他交手了整整一百四十九剑。”血手道。
岳灵风押了一口酒,道:“要说这个会绣花的男人,还真是厉害,我从来没有见过能把一支小小的绣花针使得如此出神入化之人。”说道这儿,岳灵风停顿了一下。
血手、金九龄、陆小凤、花满楼四个人皆竖起了耳朵,认真聆听岳灵风的叙述。
“当时,那个人,猝然发难,一出手就是七七四十九针,满天的针影充满了我的视野,吓得我急忙拔剑,七七四十九剑迎了上去,要不是我那古板的老爹,每天清晨拎着我的耳朵,把我从床上揪起来,在一旁盯着我练剑两个时辰,那天我的小命就悬了。”岳灵风说道这儿,又停了下来,瞅了瞅陆小凤,又朝酒碗努努嘴。
陆小凤给了他一个白眼,把头扭到一边。心说,你小子,编,继续编,想让我堂堂陆小凤给你倒酒,我宁愿不听你胡扯,也不会给你倒酒。
旁边的花满楼笑着摇摇头,拎起酒坛,给岳灵风倒了一碗酒。
岳灵风受宠若惊道:“花公子,哪能劳动您的大驾呢!你看,这多不好意思。”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手却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哪里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陆小凤气的肚子一鼓一鼓的。
金九龄心中暗骂,这小子尽在这儿装,在这儿,胡说八道,骗鬼呢。
血手笑笑,没有说话。
岳灵风清清嗓子,接着说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挡住了他的四十九针,谁知道他毫不停歇,又四十九针向我的眼睛刺来,我把手中的长剑挡住眼前拼死相搏,才勉勉强强挡住了他的绣花针。
就在他想再一次发起攻击时,我的三位师弟到了,他们三个人,三把剑可着劲朝那家伙身上招呼。缓过一口气的我,也毫无惧色地挺剑加入战团。
我们四个人,四把剑和他的绣花针战到一起,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倒悬。那个绣花大盗见一时间胜不了我们师兄弟四人,这才无奈之下退走。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使的是什么武功?反正就是很厉害。”说道这儿,岳灵风又再一次停了下来。
血手苦笑不已。
陆小凤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花满楼继续笑着给岳灵风倒了一碗酒。
金九龄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张桌子上的梁发、高根明、林平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脑门子的问号?这是平时督导我们练功的大师兄吗?虽然有时也会和我们这些师弟说说笑笑,不过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啊!尽在这儿和四位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顶尖高手胡扯。
就在这个时候,岳灵风又道:“那个绣花的大男人,退走以后,我从地上捡起了这个东西,不知道,对几位有用没有。”说完,岳灵风从怀中掏出一块鲜红的缎子,上面绣着一朵牡丹花。
“这是,他绣的?”血手道。
“不错,这正是他当时绣的。”
血手把这块绣布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半晌,递给身旁的金九龄。
金九龄也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儿,被早已心痒难奈的陆小凤伸手夺了过去,揣在怀中。
他咳嗽了两声道:“我们分头行事你们分别去听雨轩、顺风镖局、沙河帮。我把这个东西带走,去找一个人!”
血手道“你找谁?”
陆小凤道:“我去找一条母老虎。”
金九龄道:“哪一条?”
陆小凤笑了一笑道:“当然是最漂亮的那一条。”
岳灵风突然插嘴道:“母老虎无论漂不漂亮,都是很凶的,小心她咬你。”
花满楼接上话茬道:“放心吧!他一定会小心的。”
岳灵风奇怪地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