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蕾不禁惊叫一声,只听得岳灵风冷笑道:“装神弄鬼,它们只不过是像人被点住穴道一样,截住了血脉。”
云蕾猛然想起,在江湖上有一种马贼,他们能够在马狂奔的时候,突然将马某一处的血流封住,就如同被点了穴道一样,不能动弹。现在自己和岳大哥的坐骑想必就是中了此术,想到这儿,云蕾顿时松了一口气。
前面的山岗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我们的客人来了吧,带他们进墓!”声音竟好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阴沉沉的,仿佛很远,却又似很近,令人捉摸不定。
岳灵风心中一惊,这种“传音入密”的功夫,如果内功没有达到一定高度,根本很难办到。看来今天晚上的敌人虽然不是什么鬼魅,但是,却要比鬼魅还要来得更加的可怕!
那个声音传出之后,乱石堆中突然出现两个人,清一色的青衣,两双碧绿色的眼珠露在面罩外面,顾盼之间,发出荧荧蓝光,显然不是汉家女子。
这两个女子屈膝施礼道:“两位,请吧!”
岳灵风眼睛微眯道:“先把我们的马救了再说。”
那两个女子道:“我们的主人自有吩咐,你们不要见怪,若非如此,也不能引你们前来。”
云蕾见她们说话还算和气,问道:“你们的主人是什么人?”
走在前面的女子扭头一笑,说道:“是啊,我倒忘记你们中国绿林道上的规矩了,二嫂,递拜帖给他们!”后面那个妇人一转身递上两颗骷髅头,岳灵风一见,脸色立刻大变!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云蕾强作镇定,道:“这拜帖倒是挺特别。”
那两个女子微微一笑,在前引路。岳灵风忙附在云蕾耳边说道;“你先回去等我,她们的主人是黑白摩诃!”
云蕾口中念道:“黑白摩诃!”猛然间想起,周山民曾经和她说过,当今江湖上最可怕的两个怪人。他们的父亲乃是波斯商人,常年进入西藏经商,落籍西藏,取藏女为妻,生下一对孪生兄弟,竟是一黑一白,十分奇怪。
波斯称恶魔为“摩诃”,所以他们的族人便称哥哥为“黑摩诃”,弟弟为“白摩诃”。黑白摩诃的父亲本来是波斯的武学名家,他们二人既学了波斯的武功,又学了西藏、蒙古各种武技,所以武功甚为怪异。
两人长到十几岁后,离开西藏,遍游中土,后来他们兄弟二人又各自娶了波斯富贾之女为妻,因而他们通晓汉语,波斯语,蒙古语,藏语等多种语言。
黑白摩诃出没无常,他们在许多地方都有住宅,身上还经常带有奇珍异宝,若有不知他们底细的绿林大盗谋夺他们的珠宝,必然会被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然后在痛苦的哀嚎中慢慢死去。
因此江湖中人都把他们二人视为煞星,轻易不敢招惹。至于他们为什么常常带有珠宝在身,则说法不一,有人说是偷来的,有人说他们是正当的珠宝商人,到底如何,也没有人敢去探个究竟。
其实他们既非大贼,也非正当商人,他们专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珠宝买卖。也就是专门收购独脚大盗的赃物,然后卖到波斯或印度。
凡是独脚大盗,武功一定有独到之处,作案十有**不会失手,偷东西不难,难的是将珠宝出手,有黑白摩诃这样的人买,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一拍即合。而且黑白摩诃将珠宝卖到海外,也没有案发的风险。
所以江湖上几个最厉害的独脚大盗,都暗中与黑白摩诃来往,轰天雷石大龙便是其中之一,也只有黑白摩诃这样的人才敢和他们做这种买卖。
岳灵风一见了骷髅头,便知道这是黑白摩诃的标志,因此便悄悄叫云蕾先走,不料云蕾微微一笑,说道:“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名动黑白两道的黑白摩诃,再说,不是还有你吗?”
岳灵风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倒是对我挺有信心,我不是担心我自己,我是担心你好吗?真是一个傻丫头。
其实云蕾不是不知,而是不愿在有危险的时候,撇下岳灵风一个人,独自离去。
两个波斯女子在前引路,从乱石荒冢之中穿过,没多久,到了一座巨大道:“来的客人是两个小娃娃吗?”
波斯女子笑道:“正是,这两个小娃娃的胆子可大哩!”
墓中的声音道:“好,让他们进来!”
波斯女子的手在墓门一按,墓门轧轧作响,现出一个门洞,岳灵风当先一步跨入墓内,云蕾紧跟在岳灵风的身后也进了古墓。
古墓里有厅堂房间,陈设华丽,有如地下宫殿,厅上插着十二支人臂粗的牛油烛,燃烧得十分明亮,这座地下宫殿中应该有通风装置,人待在其中并不感到如何憋闷难受。
岳灵风放眼望去,只见大厅上摆着一张大理石桌,当中坐着两个鬈发勾鼻的怪人,一黑一白,相映成趣。
黑白摩诃看着岳灵风与云蕾,问道:“那个骑白马的小子去哪儿了?”
岳灵风眉头一皱道:“我们与他素不相识,怎会知道他在哪儿。”
黑摩诃的手一指着云蕾道:“你这个女娃娃不是他的保镖吗?怎会不知道?”
岳灵风大笑道:“你们到中原多久了?”
黑白摩诃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岳灵风道:“你们可听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中原武林的俗话吗?莫说她不是那个书生的保镖,就算是那书生的保镖,又与你们何干?”
黑摩诃脸色一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