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压力山大呀。什么事都要自己负责,骑射和长枪还没学精呢,另外王教头的大锤才舞了两三回,而且铜钱孔至今十有五还射不中。”晌午时分,冯雁蹲在伙房边吃饭边气哼哼的想着。这可是最后一次蹲在这里吃饭了,从明天开始可以跟着大寨主他们到山寨主殿旁边一个专门的屋子里吃,领导嘛,总有些优待。
郭飞、田洛几人有意无意的端着碗用胳膊蹭着冯雁的胳膊。
“冯队主……”
“闭嘴,先吃饭!”
“冯二愣子,太不够意思了,兄弟们天天和你流血流汗的,有好东西也不分享!”郭飞不知道从哪得知了议事听来的消息,一脸不满的质问着冯雁。
“我说你小子又从你哥那儿听到什么了?没有的事别瞎咧咧。”冯雁没好气说着。
“都是自家人,有啥好隐瞒的,明天我就要走了,你不打算请哥哥喝个酒践个行啥的?”田洛屁股紧贴着冯雁说道。
“我说你们就不能等我吃完这口饭吗?田二呆子,你屁股多久没洗了,老凑这么近干嘛?”冯雁一脸不耐道。
“大伙散开些,让冯二好好吃饭!”田洛马上下了命令。
左腾、常青、张和、郭愿的挪了挪身子。不过跟没挪一个球样。
“冯大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几人抬头看去,原来是拓跋烈这个小屁孩凑了过来。自从冯雁上次为这小子打抱不平后,再加上二寨主侯荠又被自己干掉,伙房的厨子对这小破孩倒没有了以往的跋扈,态度也好了起来。
“冯大哥,我想跟着你到骑兵队可以吗?”拓跋烈壮着胆子唯唯诺诺地问道。面前这人救过自己,可恶名也听了不少。实在不想在伙房呆了这才斗胆过来询问。
“冯大哥,你看你碗里的饭,我每次都打的比别人多,能不能让我参加你的骑兵队呢。”拓跋烈扯着自己衣角弱弱的说着。
“我靠,怪不得我每次都感觉吃不饱,原来是你小子作怪!”郭飞和常青两个大饭桶极为不满的叫喊道。说着站起身使劲朝拓跋烈屁股来了几脚。
冯雁过去拽开了郭飞和常青,低头问道:“你叫拓跋烈是吧?”
“是的,冯大哥。”拓跋烈忍住泪水回道。
看着眼泪即将溢出、可怜兮兮的小破孩,冯雁动了恻隐之心。
“你现在太小了,到骑兵队还不合适,要不你先跟着放马如何,进骑兵队要先学会骑马。如果想练拳脚,闲暇时我再教你。好吗?”冯雁摸了摸拓跋烈的头说道。
“嗯!太好了,谢谢冯大哥。”说着拓跋烈还有模有样的作揖行礼起来。看着郭飞几人哈哈大笑。
冯雁倒是依稀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微笑的摇了摇头。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冯雁关怀的问着拓跋烈。
“我……家里人死了很多。”正回答着冯雁的提问,拓跋烈泪水没忍住流了出来。
为拓跋烈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冯雁温情道:“别哭了,慢慢说。”
“嗯,我父亲被人杀了,我哥哥拓跋仪,我弟弟拓跋觚还有我堂弟跟着我母亲也逃走了……”
“哎?你母亲怎么没带你,只带了你哥哥和你弟弟?你堂弟又是谁?”
“我堂弟是拓跋珪。我母亲……”
“等等,我问你,你母亲带着他们怎么没带上你?”冯雁好奇道。
“我母亲也是我堂弟的母亲,她带着……”拓跋烈自顾说着。
“我怎么听糊涂了?小家伙,你堂弟和你怎么会是同一个母亲呢?”田洛插话问道。
“我母亲原来是我婶婶,后来嫁给了我父亲。”拓跋烈解释道。
“哦,这样啊,你家庭也够乱的,你继续说。”冯雁好笑道。
“我母亲带着堂弟他们逃跑了,当时太乱了,我正好不在,后来被秦国人抓住了要我去长安……”
听着拓跋烈絮絮叨叨的叙述,冯雁几人都大皱眉头,不过大致听明白了一些,这小家伙是鲜卑族人,是代国的皇子。但是家族内乱再加上秦国的攻打,一大家子,死的死,逃的逃。反正是个苦命的主。不过冯雁却有些感慨,人家好歹还知道自己的父母亲,可自己是谁家的一点也不知道。二寨主侯荠被自己弄死了也没个问处,其他骑兵队的人更说不清楚。唉!自己还不如这拓跋烈,纯属无根之草。
咦?堂弟拓跋珪?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