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任何时候这样思念她,他一遍遍回忆着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回忆着她的一言一语,心头的痛越来越大,他还想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啊,难道就再也没机会了吗?
绝望就伴随着车轱辘的转动越来越大,而仇恨在心头越堆越多,他无法再容忍自己被带离了,就算死也要死在这片土地上,因为这里有他的爱,而未来行尸走肉的生活实在不是他想要的。
楚轻狂从来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反抗,很无力也很脆弱——他绝食!
不能说不能动,他总可以控制自己的唇舌吧!向兰喂的饭菜都被阻在牙齿外面,就算被她戳得唇牙血迹淋淋,他也固执地不张嘴,看得苗栗都有些心惊,平日对他的冷言冷语在几次这样的僵持后也没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指望沐筱萝来救你吗?”
苗栗被向兰支走,向兰总算解开了楚轻狂的哑穴,气急败坏地嚷道:“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她在锦城,就算她得到消息再追来也追不上我们……就算她以后找到你,我就不信你还会跟她走!”
“你想要尸体就带走吧!”楚轻狂只说了这一句话就闭上眼不再理她,气得向兰快失去理智了,咆哮着叫道:“沐筱萝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就那么固执?难道喜欢我一点就那么难吗?”
楚轻狂扔出一句反问:“我又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呢?各人有各人的缘,你不是我那杯茶而已!”
“我不信缘,我只知道我想要的就要得到……”向兰固执地说:“她只不过是先认识了你,这一次,你先认识我,你也会对我同样执着的!”
楚轻狂的固执换来了回报,几顿不吃他终于生病了。楚公子好多年没生过病了,这一病也不知道是因为没吃饭,还是躺多了,又或者是软骨散的原因,一病就是大病。
走在半路就发起了烧,苗栗喂了他两次药也不见效,眼看热度越来越高,他烧得都说起了胡话,向兰就担心起来。和苗栗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在前面的镇上找个地方住下来,给楚轻狂找个大夫。
还没进镇上天色就变了,风很大,顷刻天就黑了下来,眼看暴风雨就要来了,两人慌忙驾车冲进镇上,刚找了家客栈大雨就倾盆而下。两人要了两间房,安置好楚轻狂苗栗就冒雨出去找大夫,留下向兰一人守着楚轻狂。
楚轻狂烧得糊里糊涂,一双眼睛不用易容都充满了血丝,看得向兰又心疼又内疚,看他昏昏沉沉,就出来找小二给他熬点粥。
等向兰交待好,回房却发现楚轻狂不见了,她大惊,慌忙跑下来,正好看到楚轻狂摇摇晃晃地下楼,她被惊到了,也不知道楚轻狂发烧是不是装的,几步冲下去去拉住了他。
“放开……”楚轻狂的声音嘶哑苍老,被高热烧得粗糙不堪,仅剩的清醒支持着他抓住这逃脱的机会,努力挣扎着。
向兰抱住他,点了他的穴道,有些气恼地叫道:“老头子,生病了就回去好好躺着,乱跑摔倒了怎么办?”
她叫过一个小二帮忙扶着楚轻狂上楼,三人才上楼,客栈又进来了一队人马,正是追赶来的沐筱萝一等人。
他们也是被雨逼进客栈的,没有向兰她们幸运,沐筱萝身上都被淋得湿透了,清波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一进来就赶紧要了个房间,让小二烧热水上来给她沐浴换衣服。
几个房间刚好和向兰她们的挨着,清波和沐筱萝上楼,向兰就听到了清波的抱怨声:“追到那女人,看我不剥了她的皮,都是她,累得我们被大雨淋,要是害你有什么闪失,她死一万次也不够……”
向兰才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就听到一个差点让她魂飞魄散的声音“这次我也想杀她……真的,清波,我觉得是我们的善良姑息她胆子越来越大了……”
沐筱萝!向兰呆住了……无法想象她们是怎么追来的,她的布置就那么不堪一击吗?竟然让这些人很快就识破了!
“容儿……”楚轻狂朦胧的意识中似乎听到了沐筱萝的声音,才叫出一声就被向兰如梦初醒般冲上去捂住了嘴,又手忙脚乱地点了他的哑穴,足穴,弄得楚轻狂像僵尸一样僵硬地躺着。
向兰则紧张地听着旁边的动静,听见那屋子关了门就没了声音,一会又是小二的窍门声:“小姐,热水来了!”
她要沐浴?向兰心一松,赶紧收拾东西,想趁沐筱萝沐浴之际带着楚轻狂逃走。她收拾好,就打开门想下楼查看,才出去就看到清波站在楼道间和一个男人说话,她又缩了回来,慌张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她自己,肯定能离开不被他们发现,可是带上楚轻狂,尽管易了容,她还是担心会被他们发现。焦虑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感觉清波一直站在楼道间,她恨得要死,又怕苗栗请了大夫来撞上,狠了狠心,就走到楼下去等苗栗。
还好出门都易了容,她扮成一个老太太,苗栗的易容很经得住考验,只要声音上注意点,清波根本不会想到她就在眼皮下走过。
向兰看见她丝毫没起疑,就放心了,下楼看到昌东还有几个士兵坐在下面吃饭,她心又慌起来,这下更难走脱了啊。她站在门口等着苗栗,边看着昌东几人,心下突然就起了杀意,反正一个是杀,几个也是杀,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怕什么!
苗栗总算请了大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