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方知道皇对自己不信任，若不是因为梁霄百般拒绝，这出征七离的差事也不会落在自己身。
但姜方自问没有地方做的不好，首战大捷这样的殊荣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姜方是有这般说的底气，算是梁霄来了，他也不会怕！
可皇的眼里只看得到梁霄一个人，无论自己做什么，皇始终对他提防万分。
“老爷，既然如此，那我们要不要借此机会……”
师爷的话打断了姜方的思绪，但是他却没有把话说完。
姜方下意识瞪了师爷一眼，似乎是在指责他乱说话。
师爷低下头，但心十分不屑。也不知道方才是谁“狗皇帝”叫个不停。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真与夜微澜捆在一条绳子，那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姜方压低声音的嘀咕，也不知是说给师爷听，还是说给他自己。
师爷却对此不以为意，他小声提醒姜方，“老爷，这也不一定。”
姜方双眼微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要涪陵王取而代之，您是独一无二的开国大将军！”师爷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的声音是魔音绕耳在姜方的脑子里砸下一记重锤。
说完，师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姜方的反应。
姜方显然是被师爷的话吓到了，他脸色刷白，神色紧张，额头冒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师爷，同时眼睛不住地往门口瞟。
“老爷放心，方才小的看过了，外面连个鬼影都没有。”
姜方这才稍稍放心，但还是不安心地亲自去门口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才回来。
“这种话以后不能乱说。”
面对姜方一本正经地埋怨，师爷心不满，但面却丝毫不显，仍是低声下气地应了下来。
姜方虽然嘴这么说，但师爷几乎是轻而易举看出了他眼底的不甘心。
开国大将军这个称号对姜方的诱惑力不小，但还不足以让他跟着夜微澜铤而走险。
如今他已经是大魏国的将军，只要平定七离，大将军的称号迟早都是他的。
皇对他的重视也一定会与日俱增。
只要夜微澜不再挡路，这一切都是可以实现的。
所以姜方不甘心，不愿意早早和涪陵王捆在一起，他也要为自己考虑。
夜微澜为人心狠手辣，难免不会过河拆桥。
这点姜方心知肚明，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一旦要是夜微澜得了势，局势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姜方更是忐忑不安。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夜微澜不是做不出来。
每每想到这些，姜方觉得脊背发凉。
师爷看姜方的神情，知道关于涪陵王的事不能再多说了，不然八成要引起姜方的怀疑。
他主动岔开了话题，而且还是有意提起了姜府。
“老爷，信没说府里的事吗？”
这一句话像是导火索，姜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噌的一下又窜起来了。
“给老子闭嘴！别在老子面前提那两个贱人！”
姜方暴跳如雷，看架势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
这两个“贱人”说的自然是姜陈氏和姜婷玉母女。
师爷目瞪口呆地看着姜方，“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气死老子了！老子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那个死婆娘别给老子找事！结果！还是惹出一屁股的麻烦！”姜方暴怒道。
师爷心暗喜，但还是露出担忧的神色，“老爷会不会是搞错了？夫人整日待在姜府，应该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才对。”
“放屁！”
姜方怒斥道，“那个死婆娘能老实待着？除非她脑子坏了！她整日到处显摆，姜府都盛不下她了！”
师爷一脸惊讶，“老爷您消消气，这其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还能有什么误会？！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她们母女两个到处给老子惹是生非，把皇后和贤妃都给得罪了！”
姜方气得直跺脚，偏偏他腿脚还不利索，晃了两下差点跌倒，“若有一日老子回了京都，一定一刀宰了那母女二人！”
姜方吼完咬牙切齿，仿佛嚼的是姜陈氏和姜婷玉二人的骨头。
师爷也吓了一跳，他早知道姜方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但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妻女也能下此毒手。
虽然那母女俩确实没干什么好事，还总是拖姜方的后腿，但姜方这么做也的确太没人性。
看来自己往后也要更低调一些，绝对不能暴露出受了涪陵王的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