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次换我来救你。”
同一时间,秉承同一信念,谢安平长剑挥洒,寒光流泻,在群虫聚涌环伺之下,独立护住公子翎周全。
被谷玄牝寄体的苗儿为了隐藏身份,未敢携带厉害的蛊虫,如今围攻公子翎的虫豸皆是就地取材,被苗儿招引过来以秘药催化成的毒物,这些严格说来连蛊都算不上,只能称之为毒虫,所以数量虽多,但威力有限。
唯三只金翅蛾子、两只飞天蜈蚣、一条青鳞小蛇和一团赤红刺峰,是苗儿方才借助毒虫彼此相杀,当场炼成的蛊,虽说炼制的匆忙,却也能对谢安平造成威胁。
但如今,这些威胁也去了大半。
虽距上次动剑已恍若隔世,但随着谢安平的剑势挥洒,印在记忆深处的招数本能浮现,刺、点、挑、掠,各式剑招轻盈灵动,在她手中纷然而现。
而她的躯体——那属于谢灵烟的肉身也不再抗拒排斥她的意识,似是在意识深处沉睡的谢灵烟,为了保护公子翎与她站在了同一阵线。此时神与身合,形与意合,使她招式越趋圆融通透。
战不多时,群虫纷纷冻为齑粉,能构成威胁的只余两只飞天蜈蚣、一条小蛇和数只刺峰。
但谢安平仍不敢大意,一者,她需护持公子翎,又担心久守必失,二者,也担心拖得久了,苗儿再当场炼制出更多稀奇古怪的蛊虫。
不欲过多拖延,谢安平心念一动,计上心头,但见她装作久战不支,招式间故意卖出了个破绽,将半条小臂暴露在剑光笼罩之外。
青鳞小蛇好似懂得拆招一般,见到破绽后立时化作一道碧芒飞射而出,死死咬在了谢安平小臂。
但谢安平早已暗运“玄月冰羽功”,冰寒真元凝聚在小臂之上,小蛇的毒牙未刺入皮肤,牙齿便已被寒气凝成的冰层包裹,一滴毒液也无法排出。
没有蛇毒侵蚀,那点咬伤便根本不值一提,但谢安平却娇呼一声,假意中招。
此举颇为凶险,就算对手是经验老到的老不死,但素来惜命的南疆蛊神如何能料得这玩命之举?
一时间苗儿竟被骗过,只道是时机难得,不欲给谢安平逼出毒素的机会,立时驱虫齐攻!
却在此时,看似摇摇欲倒的谢安平忽然站稳身子,手上剑花一挽,臂上小蛇瞬间被冻僵,甩落在地断成数截。
抖落小蛇同时,剑式亦浑然天成而出,霎时间,剑气如冷月清辉,自广寒之地倾泻而下,所经之处,霜结冰覆,正是凌霄剑宗镇派六大剑诀中的广寒凌虚剑!
群虫冒然攻入谢安平剑式范围,如何能抵挡着满天而落的剑气?
寒光闪耀间,便见飞天蜈蚣被剑气寸断,赤红刺蜂冻成冰粒纷纷坠落,其余毒虫更是死伤无数。
“啪!啪!啪!”
可方才误判导致的毒虫死伤,丝毫没让苗儿在意,反而若无其事的拍掌称赞,“有两下子,可惜,在老祖面前,还是嫩得不够看。”说话之间,却见苗儿的肩头,竟又爬上了一只通体金黄的金蟾,随着苗儿拍手的节奏,金蟾腮帮也一鼓一鼓,似是在嘲笑着谢安平的徒劳。
“你的蛊毒,还真是杀之不绝……”谢安平见那金蟾形貌非凡,心中暗凛,但旋即,她眸光一闪,双眼弯成月牙露出胜利微笑,“可惜,你没时间了!”
似在印证谢安平话语,便听甬道暗门之后,一阵急促脚步由远而近,隐约传来。
那是应飞扬等人的脚步!
谢安平将苗儿牵制在此,终于等到了应飞扬的驰援。
苗儿毕竟只是谷玄牝寄体,本身修为不足,只要应飞扬和秦风赶到,将她擒下绰绰有余,而医毒不分家,楚颂的医术,更是足以制衡那源源不断的毒虫。
“无妨,还够时间陪老祖猜个迷。”苗儿同样听闻脚步声,却仍好整以暇,伸出春葱般的手指轻轻逗弄着肩上金蟾道:“其实你不用怕这小家伙,这小可怜看着珍奇,但其实是个生命短暂的残次品,从生到死,只有一刻钟寿命,一刻钟后,它就会崩解而死,那么问题来了——”
“老祖动身来此时途径虹晷,那时,虹晷所指是亥时过半,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催生出了这只小家伙,那么,这小家伙死时,是什么时辰?”苗儿问着,嘴角轻轻勾起,露出天真无邪的稚嫩微笑。
“不就是亥时三刻?你弄什么玄虚?”谢安平脱口而出。
“答错了!”苗儿说话之间,便见金蟾如涨爆了的气泡般,“啪”得一声碎开,脓稠血液溅在苗儿白嫩嫩的脸上。
而苗儿伸出舌头,将溅到脸上的血舔去,宣布了答案:“正确回答是,子时已到,是你们没时间了!”
亥时过半,再加一刻,怎么会是子时?
但问题已得不到解答!
苗儿话音方落,便见一只闭目不动的公子翎忽然双目睁开,但瞳孔已然涣散失色。
而一股精纯真气以公子翎为中心扩散开去,气浪成圆,所经之处如风吹草偃,残余毒虫尽数被掀飞震撼而亡。
气劲散去,公子翎头颅便失了意识般垂下,同时,谢安平也毫无征兆的昏倒在地。
而苗儿轻笑一声,身形忽闪,欺身公子翎身前,五指扣住了公子翎垂倒的头颅。
“呵呵,好个公子翎,压制体内蛊虫同时,竟还能分心凝聚真气。”见到自公子翎周身散逸的真气,苗儿心中了然,公子翎果然仍藏了一击之力,想等自己上前时,再做反戈一击。
可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