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的亭子里,温知州听不大清刘通在那对任原说什么,但瞧形势怕也是某些揭底的话,否则任原不会吓成那模样。
他和狗头师爷都急了。
场上离刘通任原不远的部署却是听得清楚,他没被掺和阴谋的可怕后果吓倒,反而比知州大人更急眼了。
不能让这个可恨的小孩这么肆意诋毁官府肆意揭露底牌结局拿话就毁掉了任原的斗志。
他勇气十足又跳了出来大叫:“小儿,你休得胡说八道。官府岂是你口中讲的?”
“我家大人的清誉不容你信口雌黄这般诋毁。”
“嗯?”
刘通瞅着不知死活的部署冷笑:“这厮是贼不打自招,自认阴谋者是他的上司知州了?嘿,这蠢货还自以为精明呢。有意思。”
部署叫嚣着却被刘通冷酷的眼神吓得一缩,挨过一脚,怕刘通暴起冲上来狠弄他,仓皇一急转了口风,又叫道:“你,你这是犯规。”
“呵呵,犯规?”
刘通嘻笑着走近部署,“你说来听听,我怎么个犯规了?你背相扑条款我听听,我犯哪条规了?”
部署见刘通没发怒动武的迹象,以为刘通还在规则之内行事并不敢真把他怎样,胆又大了不少,一横心刚要狡辩,不料刘通突然出手一把叼住他手腕大力一扭,痛得部署嚎叫一声,却紧跟着被这么扭着胳膊一个过肩摔狠狠砸在擂台上。
轰隆声中夹杂着清脆的骨头折断声。
部署的那条手臂扭成常人绝不可能做到的形状捌在身下,一条腿也摔断了,砸地的那侧肋骨也裂了数根。
这厮哼哧一声,直接摔昏了,到是减少了第一时间要承受的最大痛苦。
刘通没事人一样拍拍手,“这才叫犯规。”
总不能白顶个犯规的帽子。
任原被刘通之前的话吓得半死,刺激起精神,转而被部署的话又刺激起侥幸心,缓起了点劲刚爬起来,被刘通这一突然暴发的胆大凶残举动搞得心肝剧烈一颤。
这完全脱离了规则。太让人意外震惊。
这怎么可以呢?
任原怕的是:
沧赵家的人根本不把规矩放在眼里,无视泰安官府威严,不按规矩来。那比赛还能是比赛?动刀杀他还能有顾虑?
他惊得汗更是流水介往下淌,腿也不知是摔得痛得还是吓的,只感觉有些绵软乏力,好悬没一屁股坐倒。
台下观众更呆了。
他们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连听都没听过有相扑选手敢当众闹事打裁判的。
随后就是一片哗然。
当然不是气愤指责刘通凶残犯规,而是被这更加意外的热闹大大刺激了神经。
一个个彻底亢奋了,各种怪声嗷嗷叫着起哄。
只盼着今天的事再大点,再热闹点。
早闻小霸王嚣张,没想到哇,他弟弟的嚣张劲一点不比小霸王差半点。
今天算是开了眼了,以后可有说头了。
现场气氛空前热烈,轻易又掀起更新的高/潮。
护擂的官兵惊骇地都转身面对擂台瞅着悠然的刘通,随即觉得官兵大爷的威风被小视了。
沧赵子弟也太不把官军放眼里了,居然敢当着他们守护者的面就弄倒部署。一个个抽刀挺枪,对台上的刘通目泛杀机,只等知州一声令下就冲上去拿人砍人。
师爷在州城一向悠然安宁日子过惯了,对突发的这种完全脱离规则的事件反应不过来,惊呆在那。
温知州则骇然变色,怒气直撞顶门,冲动下也顾不得那么多顾忌,重重一拍桌子就想起身发布早准备好的后手,直接来硬的。
不料,更大胆更不讲规则的事发生了。
侧坐的赵岳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温知州的后脖子,硬生生把老温按在那没起得来。
温知州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被猛兽的巨口咬住了,颈椎骨似乎格格响断了。
他脑袋缺血发晕,眼前发黑,面孔紫涨扭曲,感觉灵魂飘飘荡荡出了窍,小鬼狞笑从幽冥黑暗虚空现身,他要死了,想伸手掰开赵岳的手,却连喘气都感觉不能,双手哪抬得起来,更别说有力量和赵岳较劲了,吓得不禁屁滚尿流。
对面的师爷闻声回头,惊得想跳起来逃避开危险,对官兵发令杀掉赵岳,却被赵岳略起身一把揪住顶发硬拽过来,好悬生生揪下头皮,额头当一声砸在桌子上,赵岳才放了手。
师爷眼冒蚊香圈圈,瘫在椅子上歪坐着直接晕菜了。额头片刻红肿转向紫黑,肿起老高。
收拾了这个坏事师爷,赵岳随手把身边椅子上奶兄弟的双刀背囊精准抛向兄弟。
刘通笑着一把接住,转眼在身上背置好。
武器在身,一切就不是问题了,尽可从容面对接下来的乱局和凶险。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快了。
在场的官军,谁也没料到赵岳居然胆子大的连堂堂知州这样的一方诸侯大佬都敢直接暴力行凶,而且是当众。
坐在温知州身后侧不太远的大将熊炎,在刘通打部署时本已经怒而站了起来,准备听令挥军先收拾刘通,再顺势牵连赵岳。
当然,他的首要职责是保卫知州,却对赵岳的出手反应不及,惊呆了一下后就是勃然大怒。
象他这种习惯了内地繁荣浮华安全,早退化成了热衷勾心斗角玩权官僚的武将,若是保家卫国上战场杀敌,他没有这么高的血性勇气,换作侍奉他亲爹,他未必甘愿这么卑微地积极尽心耐心孝顺,但侍奉知州上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