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男人又怎么算到皇帝一定会给他禁军兵权?而不是让原先的禁卫队长……哦不,师傅当时跟大司长似乎说过什么话后,那禁卫军队长就被皇帝狠骂了一顿,革了职。
那晚他是听到枪响,便追了过去,没想到竟然是有人救了那女孩出得荻宫来,他不由分说便出手相救。本来他还以为,那火也许就是引开宫中的注意,想要将女孩抢回去。哪知十一郎突然也赶了来,没有去追那女孩,反是跟刺杀的忍者们战成一团。
后来他要追,还被十一郎拦住,当时十一郎皱眉不解释,他心下便明了。
那个男人,竟然真的愿意放那女孩离开。
后来他想,那场大火许也是他发泄心中痛苦罢了,把抓到的刺客交给后来赶来的御极审问,他也便一直在宫外看着烟花和大火,没有帮忙。
谁能想到,那时候的爆竹声掩去了宫中的惨叫嘶嚎声,虽然当时有卫兵报告里面情况有异,他也不管多想。其实,他也在为女孩的离开,而有些郁郁不平。想着亚夫要发泄心中苦闷不甘,他也便陪着他吧!不管之前有多少争吵,不和,拳脚相向,在心里,他永远当他是最好的兄弟,最值得追随的领袖。
他也在想着,想曾经自己当年反抗家中娶妻的压迫时,显得那样懦弱愚蠢,虽然后来勉强获得母亲的认同,但他也知道百合子真进了门,还会有更可怕的灾难等着她。也许,比百合子那晚所说的“验身”更屈辱。他常年生活在母姐之下,多受疼宠呵护,纵容溺爱,其实对女人的世界懂得不多。还是由于过于年少,也的确缺乏信心,并不自信于真能给喜欢的女孩以真正的幸福,最终,在百合子另择良人时,黯然远走他乡。
他有些后悔,当时对百合子所说的那些重话,虽然是真心,但未免伤情,毕竟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情,何至此绝情。而亚夫若非当场被魇在仇恨中的轻悠逼迫,恐怕还是会留有一线。
这两年,他在外多有历练,也赏尽了一些人情冷暖,回国后也更珍惜夕日的兄弟之情。若照两年前的性子,他恐怕是无法接受亚夫的这种“无情狠辣”。
现在,在震惊之后,更多的还是同情怜悯。
正深想着,他被尚善御极打了下,回了神,看这家伙的眼神,以其朝堂的老资历怕是早一步就想通了这来龙去脉。
也不得不惊赞,那个家伙确实聪明,当时由御极将他抓捕起来后,为了帮他掩饰,御极立即便将幸存和目睹过事件前后的人都招集在一起,并将姓名身家记录在案。同时立即将几个好打发的尽速送走,以减轻事后的证词压力。
“陛下请息怒,容臣下一禀。”
野田澈看去,现在说话的正是从他们入殿说明事件时,就一直默立在皇帝一旁的侍从官清木义政。
清木义政只比亚夫年长几个月,算是他们这帮人里年龄最小的,也是平素里最不显山露水,性子相当温文儒雅,向来都以他们几个哥哥马首示瞻。
可当下看他上前一伏身,面容淡冷,神色微凝,严肃之中,语声里又暗含一股安怡人心的气息,皇帝听闻后,看着他,也慢慢调缓了呼吸,挥手示意他直言。
清木义政眼角余光淡淡瞥过了另两人,便逐一道出时下境况的关键处,并一一分析予皇帝听,一番说辞条理分明,不偏私,亦未唯公,情理兼并,且又顾及国颜私情。
彼时殿下清寂,只余他一人音语凝澈有力,早前那慌乱浮躁的气氛也渐渐淡去。
话尽时,皇帝神色已然和悦不少。
“以义政你所说,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拖。以亚夫早前患臆症为由,请来国医院的院长,典药师的大药师,等等专家一起为之会诊,确立为精神失常。若然此,等亚夫病好,民怨已平时,亚夫还是可以和出云成婚。即时……”
席下三人听闻,心头便是重重一跳。
没想到到了现在这关头,皇帝陛下竟然还念叨着这事,这不是害那男子白白折腾一场么!
野田澈急看向清木义政,后者却是不慌不急,只道,“陛下,此时万万不可再提婚事。莫说亚夫‘病情’是否能好转,恐怕贵族和民众都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成为驸马。且,这刚事发,臣下也是做最好的打算,还未可知未来会否有突变的情况。而今,仅且走上一步算一步,先保住亚夫的性命为第一。”
明仁帝听之,到底心头也没多少把握,便也应下,让清木义政全权负责此事。
……
野田澈交了禁军令,在殿下等了些许时间,才等到清木义政和尚善御极两人出来。
清木义政说,“阿澈,恐怕短时间内,你最好不要回美国,等亚夫这事真正定下后了。”
野田澈点头,并无异议。
清木义政又问尚善御极,“你肯定那晚抓到的信浓忍者能套出话来?”
蹙眉道,“按雅矢说,此事大半不会有假。套不套得出来,只要有用我一样可以捏出个罪证来。早前,我也想过此事还是作罢。毕竟,那孩子已经不在了,再牵扯出那个人的事,以亚夫的性子,恐怕亚夫会误入歧途。”
野田澈听两人说话,心下立即明白说的便是谁来,怒道,“你们还想替谁掩饰!孩子死了就不需要人负责了么?现在轻悠走了,无法指控谁。可亚夫绝对不会放过,他就算不知道,现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