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家常,当然不是后宫里那些事,说的都是些某某某城镇、某某某官员、某某某的议案诸如此类。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交替了不少心得,不知不觉便有传膳的奴才请见了。
意外的,央并未留她一起用膳,且放她去,直至夜里捧着后宫嫔妃们的牌子来时,央都未再提及过给生母画像一事,也未提及那副画像未点睛一事。
不仅如此,央还出乎意料的没任性,竟二话不说顺着她的意思翻了个牌子,翻的恰似白日里她随口提及的那位帝都第一大美人儿。
当天夜里,听手底下的小宫人传回了消息,说是伏在院外隐约看见了陛下抱着美人入屋时分明像是情动的样子。
十四明明该觉得心口大石放下,却反倒似堵得比以前更厉害了。
情动…吗?
是啊,本来就应该这样。
很快宫中被临幸的嫔妃会越来越多,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小皇子、小公主纷纷降世。
宫里…会更热闹,更有生气的…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心口堵地越发的厉害。
罢了,看这情况,今晚她左右是睡不着了,干脆去找点事做罢!
十四刚准备起身,给自己找点事做分散分散注意力,不想门却在这时候被重重的拍了拍,彼时夜深人静,给谁的狗胆也不敢大半夜冲她屋砸门不是?
难道是央出什么事了!心没由的一凉!
外头屋门只响了那么一下动静,便敛归于静,也不知会不会是什么圈套刺客之类,无论是什么原因,此时的十四早顾不得多想,快速缠上围胸,披上衣物便跳下床去开门。
门刚拔了拴,门外那人便扑倒而来,随之伴着一股子浓到呛鼻的酒味儿!
十四只来得及看清楚那一身明黄,下意识的接过倒来的人,再一细看,可不正是咱们的年轻帝王央么!
“陛下?您不是留宿在水莲苑…?”她话未说完,一声低磁的轻喃“特别?”那人睁开醉眼朦胧的眼,似是看清楚了她,又似是浑浑噩噩压根就没看清楚。
只知道这双醉意朦胧的眼主人毫无预兆地,扣住了她的后脖颈,往他面前一带,照着那启启合合的红唇,竟是直接吻了下去!
“朕… 一定是疯了…?”他呢喃在嘴边,跌落在两唇的相触中。
…什么?
什么情况!
她…她如今的身份是个男人!
不!她如今的身份连男人都不是,是个阉人!
央久不近女色,却在喝得林酊大醉之时,闯入一个阉人的房间,然后…
然后吻了她?吻了那个阉人身份的她!
彼时耳边似情人呢喃的唇语:“所以,才会这般…想你。”
…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在吻谁?
也就是说,他是特意找上门来?
也就是说…
神君这一世是个断袖?
十四只觉得这一瞬脑袋轰地一下,就给炸成了混沌的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