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刘道德愈发沉默。即使处在喧闹的都市里,他也几乎和人没有交流。
沉默、行走,神识放出,感悟着大地的种种。
不知不觉,已经离家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手机,早在六天前没电,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再充电。
如今和林小桐联系不上,自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踏上一片山峁峁时,刘道德累了。奔走这么久,他终于感觉累了。
不是身体,而是心里边,很累。
累了,索性躺在黄土地上休息。头枕硬邦邦的黄土,夕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刘道德感觉非常舒服放松。
羊肚子手巾哟,三道道蓝,
咱们见面面儿容易,哎呀拉话话难。
一个在那山上哟,一个在那沟,
咱们拉不上那话儿哎呀招一招手。
了见那村村哟了不见个人,我泪个蛋蛋儿抛在沙蒿蒿林。
我泪个蛋蛋儿抛在沙蒿蒿林……
听第一句时,刘道德就感觉浑身打了个激灵,似乎有什么东西直接击穿心脏。他急忙坐起,就见对面山梁上一个头戴白羊肚手巾的西北老汉缓缓走来,在他身前,还赶着七八只绵羊。
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老羊倌,竟然有一副好嗓子。
歌声就如同眼前的黄土塬,苍凉、贫瘠、凄楚……刘道德,一时听痴了。
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尘世的喧嚣,心灵飞入这片天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