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其他世界,那是主世界,是我们当下所在的世界,这苍宇里有无数个世界,多到我们一辈子也数不完,有的世界大到无限大,就算我们永远活着我们的脚步也
永远到达不了边界,有的世界小到无限小可以如同微尘忽略不计,但里面却也许有着对它来说意义非凡的生灵,有的空洞到一无所有,只有无限虚空与深渊,有的是一整片陆地,一整片海洋,一整座山川甚至是一团云气一道雷霆,所有这些世界若一张网交织连通在一起。”那莱斯盯着她,他已不是显得那么慌乱,但心中依然留着戒备,爱兰达看得出,那不是针对她,是针对外界,他淡笑,“但主世界只有一个,众神生活在这里,能够生存在主世界享受到自然有序的循环是你的荣幸。”
“这难道不是神灵的机密么?”爱兰达问,“是否是我手中持了珠子的缘故,能谈谈它的作用么?”
“你是一个将死之人,将死没有太多的话可以诉说,所以我与你说这些。”
“的确,”爱兰达淡笑,“是你看到了我将死还是你想杀死我。”
“我看到了,我也想杀死你,”那莱斯细听着屋外的动静,之后盯着爱兰达,“你先天性的疾病足以在今日清晨夺走你的生命,可只要这颗珠子在你的身上,你便能够永远地活下来,它能够让时光回返,让生命永恒,让人看到繁杂的历史、看到世界的变迁,它还能够让人避开界灵位(17)的金戈,通往一个又一个世界,它的魔力是用无数话语难以诉尽的,也正因如此,阿鲁斯想要得到它。”那莱斯说,但他没有谈到珠子的另一个作用,那便是这珠子只要留在人身上超过十天的时间,它便能够让一切疾病消退。
“那么你将它拿走吧,我对生命没有多余的留恋,我的宿命便是死亡。”爱兰达低声道,“只是我那哥哥独活人世孤苦伶仃。”
“我很想将它拿走,不是怜悯你。”外面的光明突然消失,屋中投进一个巨大的阴影,那莱斯慌忙执起桌子边的法杖,面对在窗子四面闪烁的黑影,他高举法杖叨念亚曼咒语,待阴影散去,他喘着粗气道:“阿鲁斯的下属黑丹德已经来了,他是个亚曼人,我避过那些黑鸦,没想到他还是发现了我们。”
“这里是哪里?”爱兰达注意到那完全封闭的木门,“青冥境可没有这样的地方。”
“这是我以灵法幻出来的地方,在兰城的树林,在石缝里。”那莱斯一手拉开门,但见外面黑洞洞的穹顶上,几只若黑色陨石般的黑鸦迎面撞来,他挥臂将门若拉帘子一样闭合,话音很低,“外面已经大亮,那黑暗是黑丹德的巫力所致,我无法将珠子带走,我以为可以躲过他,小天使,你必须帮我。”
“你要我怎样?”爱兰达凑上前,那莱斯弯腰在她耳边低声诉说。
摩梭亚丝毫不知爱兰达的境遇,他失落地回到屋中,惊奇地发现爱兰达早已消失得了无影踪,他在便签上知晓了爱兰达的去处,他开始感到兴奋,他要找到妹妹,陪她度过这最后一天。
兰城东方的森林虽然占地很小,但有那么一段称得上茂密蓊郁,这里的树木以一些相对低矮的古老山毛榉为主。在林中,他再次听见了黑鸦的啼叫,它们可不像人类一样善于隐藏,黑鸦是青冥境从未来过的鸟类,摩梭亚已闻见它们不止一次,这次终于引起了摩梭亚的格外注意,他想,妹妹也许就在那附近。
当他缓慢靠近,他发现一个一身黑甲连脸面上都罩着铁盔的人正一手托着石块,另一只手发出浓密的黑气打向石块。他觉察到这人强大的黑暗之力,更为他的怪异行径深深好奇。
爱兰达所在的屋子内,黑暗的影子覆盖了所有光明,似有黑云压迫下来,整个房子吱吱作响,木板崩开裂痕。那莱斯执法杖与外界对抗,突而,屋顶上的蜘蛛坠落,丝网断裂,屋子急速扭曲。
那莱斯慌忙挥动法杖,叨念咒语一声大呼。爱兰达只感觉耳边唰唰几声脆响,黑暗突然变为光明,她置身在外,她的前方,那黑甲人将石头碎为粉尘洒在地上,那莱斯没有跟出来,爱兰达意识到他已经遭逢不幸。
“交出你手中的东西,那老家伙不自量力,他以为他能保护你。”那黑甲人声音粗沉,他阔步靠近爱兰达。
爱兰达恐惧地连连退后,黑甲人快步上前,这时,摩梭亚弹出一团白色灵火,那黑甲人消失躲过,在这之间,摩梭亚迅疾上前,抱起爱兰达展翅卷入高空。
黑甲人现身,他望着脱逃的摩梭亚,咯咯地笑了。
摩梭亚带爱兰达回到家中,关好门窗,爱兰达坐在床上。摩梭亚单膝跪地,两手抚着的脸,像得到了这世间的珍宝激动得近乎流泪。
“你终于醒了,而我这些天却去往了别的地方,我真是该死,若是有一点儿希望......”摩梭亚声音哽咽,他凝视着爱兰达的脸颊,“可是我没能找到什么圣者,你的疾病还是无法治愈。”
“哥哥。”爱兰达拥抱摩梭亚,“你看到了那个黑甲人?”
“不,不要提他,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任何别人的琐事与我们何干?”摩梭亚起身,微微淡笑,“我的好妹妹,你有什么美好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