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黎双将画换下,她不肯听我的,你是用黎双的命要挟十皇子的吧。他若在凤府出事,凤哥哥定逃不开关系。只是被我识破了,你怕迟则生变,立马就让苏锦来拿我。”
“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入宫,为了卖弄你的聪明么?”就算功亏一篑就算不能拨乱反正,让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坐上帝位,至少她还能做一件事,“这是鸾章殿,里外都是哀家的人,至少哀家能让你有来无回。”
景帝仪反问,“太皇太后确定这里里外外都是你的人?你让苏锦带着侍卫来请我,我见他们辛苦请他们留下喝茶了,跟着进宫的都是我的人,苏锦又调走了你的亲兵。”
“绝不可能。哪怕宫里所有人都背叛了哀家,苏锦也不会。”
“来请我的那个苏锦不会,可是押我进宫的这个苏锦会,对了,我忘记太皇太后眼睛瞧不清楚了。”景帝仪道,“苏嬷嬷,太皇太后靠着的垫子歪了,帮她扶一扶吧。”
苏锦走近,太皇太后伸手正好摸到苏锦的手,那是一双年轻的手,便知道这人是假冒的,她害怕的挥开,并喊到,“快拿下她们。”
她知道景帝仪会武功,还没有傻到单独相处,殿内还留着八个宫女,皆懂武。
苏锦亮出藏在袖里的短刃,割破了那些宫女的喉咙。
景帝仪想着她与太皇太后的对话,这几个宫女一字不差的听了去,她也是不会留她们活口的,“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让她们动手呢。不是说要与我闲话家常么,太皇太后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都问了吧,我一定如实的说。”
太皇太后听到殿内没了打斗声,而景帝仪的语调还是那样婉转动听,一如头一回见她时,她一开口,声音似黄莺出谷,魅惑四周的人全成为她的玩物,太美太聪明的女人,那是妖是魔,她意识到,“你是不打算让哀家活着见到皇帝了吧。”
“太皇太后见到皇上还想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你擅自调动宫中侍卫,威胁十皇子威胁陆存熙甚至抓了太妃想控制宋潮,你这谋反的罪名是落了实锤的啊。”景帝仪轻声道,“项羽战败乌江自刎死得也算气概,太皇太后虽是女流之辈,却也不输男儿,你自尽总比毒发生不如死的好。”
景帝仪上前,掏出一瓶毒药又拿过苏锦手里的短刃放到太皇太后面前,拉过太皇太后的手覆在这两物上,让她任选一样。
景帝仪不过是不想她见了皇帝又说些多余的话,“天祖皇帝的遗诏在你手上么?”太皇太后问。
“不在。”景帝仪知道,从一开始太皇太后就担心她会拿天祖的遗诏做文章,“我从没有想过回来和你们抢什么,我就是回来玩的,本来玩腻了就回家了,唯一想不到的是在这成亲了。”
太皇太后抓起短刃刺向她。
景帝仪也不躲,她看不清根本瞄不准,“你不会以为这样杀得了我吧。”
太皇太后狼狈的跌在榻上,“哀家是太皇太后,只有哀家能决定他人的生死,决定他人的结局。”
景帝仪道,“我给先皇诊治,先皇最后却想摆布我的婚事。我已经打算放过你,你却不死心,还把主意打到音音身上。太皇太后你们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些。我看十皇子也无意于皇位,你又何必把你所想的强加于他。”
太皇太后道,“景帝仪,哀家已经告诉皇帝,你手上有天祖皇帝传位与湛王的遗诏,你觉得他心里会怎么想。”
历朝历代的帝王都是多疑的,即使曾经的五皇子单纯温良孝顺,可如今他也不再是皇子而是皇帝了。
“哀家在他心里播下了猜疑的种子,现在不过是他还需要倚仗凤靡初才没有动手,等哪一日他羽翼丰满你觉得皇帝还能容得下你么。哪怕你手上真的没有那道遗诏,也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景帝仪道,“太皇太后是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日,最后还想利用我么,如果现在这位皇上没了,先皇成年的皇子里也只剩下十皇子最合适继承大统了。”她连自己的亲孙子都要谋算,“到底是十根手指都有长短之分,虽然都是你的孙子,但也是有亲疏分别的。”
“与你们狼狈为奸,谋害自己的父亲,这样的人不是哀家的孙子。”她是故意告诉皇帝天祖皇帝遗诏的事,倒也是有先见之明,“你们把他捧上了这个位置,最后却可能死在他的手上,讽刺吧。”
景帝仪知道她在挑拨,她想zào fǎn却以失败告终,她想让她和皇帝相互猜疑,借她的手杀了皇帝,景帝仪笑道,“太皇太后,我爹叫景胤,他还有个南蛮名字叫禹律洪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太皇太后惊讶的瞪大了眼。
“先皇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像你一样的表情。”十分的好笑,“我爹总说人年纪大了就该退位让贤颐养天年,那些烦心事应该让年轻的人去操心,他就不必管太多了,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就像你都快要死了,后面我和皇帝的事,你就不必管太多了。”
“你爹居然……”
“所以我才说了我根本从没想过回来和你们抢什么,几位堂兄弟也是如此,他们在南蛮过得舒心自在得很,无意于先皇和你最看重的那张龙椅。”
也就他们把那张龙椅看得比什么都重,可在她看来,那也就只是一张椅子,跟凤府里摆的没什么不同。
景帝仪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估计着朝堂那边快解决完了。
“好了,闲话家常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