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微笑摇头,道:“本公主当然不会答应让冰儿去与人做妾,本公主会去请王兄下旨,让宁大将军和宁大将军夫人合离,再遣散了宁大将军府里的那些妾室。然后,去求太后娘娘也收了冰儿为义女,再给宁大将军和冰儿赐婚。这样一来,既不会委屈了我的冰儿,又成全了宁大将军夫人的美意,岂不是两全齐美吗?”
宁大将军夫人闻言大惊,顿时吓得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惊恐地看着林宛,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宛淡淡地看着宁大将军夫人,面带微笑,却并不说话。
宁大将军夫人的心,在林宛冷冷的目光下,慢慢地平静下来。终于,向林宛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可怜兮兮地道:“臣妾知罪,求宛心公主殿下看在臣妾生来残缺,不能为夫君生育,在夫家如履薄冰,内心惶惶不可终日的份上,饶恕臣妾的私心和欺骗,给臣妾留一条生路吧。”
林宛面色阴寒,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问道:“你错在哪儿?”
宁大将军夫人一怔,想了想,才吞吞吐吐地答道:“臣妾知道将军有意向宛心公主殿下讨要冰儿姑娘,所以,臣妾才抢先一步,来求公主殿下成全。若公主殿下答应了,臣妾自然也只能欣然接受,还博得了一个大度的贤名。若公主殿下不答应,将军也就只能从此断了这个念想,再也没了指望。臣妾知道,公主殿下看出了臣妾的心思,所以,才说出刚才的那一番话来,是为了试探臣妾的心意,是为了逼臣妾说出真话,也是为了惩罚臣妾的私心。可是,臣妾也是逼不得已,还请公主殿下体谅,莫要怪罪。”
林宛勾唇轻笑,淡淡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本公主说的话,不是真的呢?”
宁大将军夫人抬头看着林宛,正色道:“公主殿下,臣妾是宁家明媒正娶的大将军夫人,就算是王上,也不能随随便便就下旨让我们合离。何况,公主殿下这是明目张胆地帮着自己的婢女抢别人的夫君,难道,您就不怕被旁人说闲话吗?就算您不怕,太后娘娘也不一定会依了您吧?”
林宛微笑点头,道:“将军夫人说得句句在理,考虑得也挺周到。不过,夫人也别忘了,你当初嫁进宁相府的时候,隐瞒了你不能生育的事实。宁家没有休了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王兄若判你们合离,只怕世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而且,宁大将军一心想求娶本公主身边的婢女,连将军夫人都亲自来求本公主成全。本公主求太后娘娘收冰儿为义女,为他们赐婚,那也是成人之美,给足了宁大将军府的面子,又怎么会有人说闲话呢?是将军夫人多虑了吧?”
听了林宛的这一番话,宁大将军夫人顿时面如死灰,怔怔地看着林宛,半晌说不出话来。
林宛蹙眉看着这个外表美丽端庄,内心却虚伪自私的女人,心中实在是厌恶极了,摆了摆手,道:“你走吧,别在这儿碍眼了,本公主不想再见到你。”
宁大将军夫人却不肯就此离开,她不知道林宛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会不会让王上下旨命她与宁广琰合离,心中无比慌乱,也不知如何是好,便不停地给林宛磕头,急急地道:“臣妾知错了,求宛心公主殿下饶了臣妾,臣妾福薄,比不得冰儿姑娘。请冰儿姑娘高抬贵手,不要抢走臣妾的夫君,冰儿姑娘,求求您了……”
冰儿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地看着宁大将军夫人演戏,也知道林宛是在帮她出气,她觉得这宁大将军夫人既虚情假意,又自作聪明,一会儿装大度贤惠,一会儿又咄咄逼人,实在是非常可恨,又非常可怜。不过,不管宁大将军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与她没有关系,她对宁广琰早就已经没有半点儿留恋,更不会去关心宁大将军府的家事。
林宛见宁大将军夫人苦苦纠缠,冰儿又不想说话,便也没有了耐性,站起身来,带着冰儿离开了大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把满脸惊愕和绝望的宁大将军夫人,一个人留在了大殿之中。
回到房间里,林宛坐在床边,一边脱去外衣,一边好奇地向冰儿问道:“冰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冰儿莞尔一笑,看着林宛,感激地道:“小姐,我知道您是气不过那个装腔作势的将军夫人,觉得她看不起我,贬低了我。所以,您才想吓吓她,帮我出一口气。可是,我们又何必要与那样的女人计较呢?我如今与烈风夫妻恩爱,夫唱妇随,不比嫁进宁大将军府受罪,要好多了吗?您又何必为了无关紧要的事情,浪费您的时间呢?您今日一大早就起床了,一定早就累了,快好好躺下,歇着吧。”
林宛听了冰儿的话,不由轻笑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故作伤心地道:“本公主还真是多此一举,白白为了你,得罪了宁广琰和他的夫人。你竟然还完全不领情,实在是让本公主太伤心了。”
冰儿掩唇一笑,道:“小姐对冰儿好,冰儿怎么会不领情呢?冰儿只是觉得小姐这样做,不值得而已。不过,看到那个女人原形毕露,看到她吓得腿软,磕头认错,苦苦哀求的模样,我心里还是觉得挺解气的。虽然,我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真心认错,但是,也算是。”
林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冰儿,你真是单纯善良,你若是真的嫁进宁大将军府当妾室,只怕会被那个女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冰儿“咯咯”笑道:“小姐放心,冰儿还是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