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巳时,林宛刚吃过早饭,成安便来禀报:“启禀宛心公主殿下,宁大将军求见。”
林宛蹙眉,转头看向冰儿,低声问道:“你想见他吗?”
冰儿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蹙眉道:“小姐,他一定是来代他的夫人向您道歉的,您见或是不见,都随您的心意。我就不见他了,我去厨房给您做些糕点,下午饮茶时食用。”
林宛见冰儿果然是已经完全放下了,目光坦然,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心中也不由为她感到高兴,点了点头,道:“好,你去吧。我还是见他一见,否则,他也不会死心。”
冰儿看着林宛,感激地笑了笑,便转身走出房间,往厨房去了。
林宛轻轻一叹,无奈地点了点头,对成安吩咐道:“请宁大将军去殿中等候,我一会儿就到。”
“是,奴才遵命!”成安向林宛躬身一礼,便转身向外走去。
林宛换了一身正式些的宫装,带着青桐一起,向琴心殿前院的大殿走去。
两年多不见,宁广琰也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一身大将军的官服,唇上留了两撇胡须,显得稳重多了。静静地站在大殿正中,眉头微锁,面色冷凝。
见林宛没有带着冰儿一起前来,宁广琰的目光中有明显的失望,心情也更加低落了。
林宛缓缓走到大殿之上,端端正正地在主座上坐下,冷冷地看着宁广琰,淡淡地问道:“昨日是宁大将军夫人来问本公主要人,被本公主拒绝了。没想到,今日宁大将军竟亲自来了,难道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吗?”
宁广琰向林宛躬身行礼,朗声道:“末将参见宛心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误会了,末将今日是来向公主殿下请罪的。王氏鲁莽,冒犯了公主殿下,和冰儿……冰儿姑娘,请公主殿下恕罪。”
林宛听到宁广琰态度诚恳,语带悲切,又不由有些心软,轻轻一叹,摆了摆手,道:“那倒不必了,只是,冰儿已经将前尘往事俱都放下,还请宁大将军,莫要再来打扰。”
宁广琰一怔,抬头看着林宛,目光中满是受伤和怀疑,咬了咬牙,颤声问道:“公、公主殿下,您能让末将再见见冰儿姑娘吗?当初是末将不好,辜负了冰儿姑娘的情意,如今已然后悔,希望冰儿姑娘再给末将一次悔过的机会。”
林宛有些不耐烦了,她最恨这种明明当初是自己选择了放弃,如今却又回头纠缠不休的人,顿时皱眉,狠狠地嘲讽道:“宁大将军难道以为,被你错过的人,还会永远在原地等你吗?”
宁广琰心中一动,不敢置信地道:“难道冰儿姑娘已经另许了他人?”
林宛目光一厉,冷声喝道:“请宁大将军慎言!什么叫另许他人?你不过是曾经有恩于冰儿,冰儿对你心存感激,却并未答应过你什么。就算曾经有过感情或承诺,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你现在的夫人,就没有必要再来纠缠不清。否则,宁大将军只会错过更多,又辜负了另一个女人。”
宁广琰突然有些激动地道:“宛心公主殿下,末将当初是听从了父母的安排,迫不得已才娶了王氏。可没有想到,那王家竟然将那么重要的事情,隐瞒了下来,欺骗了末将和末将的父母。若不是看在两家世代交好的情分上,末将早就将那王氏一纸休书,赶回王家了。如今,那王氏竟然还不知好歹,擅自作主,到公主殿下这里来侮辱冰儿姑娘,让公主殿下以为末将是要纳冰儿姑娘为妾室,从而对末将产生反感,也伤了冰儿姑娘的心。其实,末将早就已经想好了,若宛心公主殿下愿意成全,冰儿姑娘也愿意原谅末将的话,末将立即回去休了王氏,娶冰儿姑娘为正妻。王氏正是已经知道了末将的心意,才会抢先一步,来向宛心公主殿下提出那样无理的要求,断了末将的后路,还请公主殿下明查,莫要中了那妇人设下的圈套。”
林宛蹙眉,她也没有想到,宁广琰竟然真的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心。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若是两年多前,宁广琰决心要娶冰儿,林宛虽然不看好这门亲事,但是也会让冰儿自己选择,兴许宁广琰还有一线希望。但是,如今,却是绝对不可能了。
宁广琰见林宛没有说话,以为自己的话已经打动了林宛,又继续趁热打铁地道:“宛心公主殿下,求您让末将见冰儿姑娘一面吧,若是冰儿姑娘不愿意与末将的那些妾室和庶女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末将也可将她们都迁至别处,令她们衣食无忧即可,不会影响到末将和冰儿姑娘将来的生活。”
林宛听了宁广琰这些不负责任的话,心中对他更加厌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断然喝道:“你住嘴!”
宁广琰见林宛突然恼怒,心中更加不安,连忙闭嘴,不敢再多说什么,躬身而立,等待着林宛的决定。
林宛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耐着性子,冷冷地道:“宁大将军误会了,不管你是否休妻另娶,不管你如何安置你的那些妾室和你的孩子们,都与冰儿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在此浪费时间了,冰儿是不会再见你的,而且,本公主为你当初没有选择冰儿,而感到庆幸。”
宁广琰还是不死心,拧眉看着林宛,愤愤地问道:“宛心公主何出此言?”
林宛见宁广琰到如今仍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由轻笑摇头,不紧不慢地反问道:“宁大将军,你认为男子娶妻,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心目中的贤妻,又是怎样的?你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