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厂里的人嘛,一看见库房着火了都急了。
这一拍门,嚷着库房着火了,几栋楼都被喊起来了。
几个孩子也披着衣服出来,都站到阳台上朝外看呢。林雨桐一看那火光带起来的浓烟,心里就咯噔一下,“关上窗户,不许出来。”
四爷就跟冯大姐说:“先把锅下面的火封了,人都先撤出来。”
其实压根烧不到那里,不过是人心乱了而已。那就把门锁了,都出来吧。
冯大姐去安排了,四爷正说叫几个孩子睡觉呢,然后电停了。这么大的火,停电也正常。摸黑拿出手电,叫几个孩子赶紧睡觉。
林雨桐在家陪孩子也就不出去了。四爷得去,主要是怕因大锤这劳模这个时候不管不顾的往里冲。
但这火烧的时间比想象的长的多,都天亮了,火才扑灭。
林雨桐早早的起来往作坊那边去,结果就听到楼下一群一伙的,在那里骂娘呢。她站下听了一耳朵,才听明白:之前消防车进不去,消防通道被堵死了。说是给厂里修路的青石板,拉回来直接堆在消防通道上。
那这到底是谁的责任。
基建科的责任?
还是后勤保管的责任?
库房里的东西被烧的一干二净。
可林雨桐却怎么觉得那么蹊跷呢?厂里之前找四爷,说要清理这些积压品,然后这些存放积压品的仓库就着火了。而更巧的是,消防通道被堵死完了,等人力把道路清理出来,库房都被烧了八成了。
这就有个问题了:难道库房里的东西真的都被烧了?
有这些疑问的可不止是林雨桐,好些人都骂呢:“太贪了,这事不能这么干休!”
厂里这么多人吃不起饭了,可还有人倒卖物资谋取暴利,最后竟然不惜烧毁库房以消灭罪证。
太恶劣了!
但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吗?”
因大叔在家气的直喘气:“丧心病狂!丧心病狂!”
这下,厂里的工人肯干休才怪了。别说厂里的工人不肯罢休,便是上面也不肯啊!
调查组很快就下来了,这事得调查。
本来林雨桐觉得这事跟自家没关系,可等人家公安局抓人来,这才知道跟自家还是有些关系的。
这里面牵扯到李国丽两口子。
怎么折腾进去的,四爷和林雨桐还不知道。只知道有人举报说,这两人在近期有不明的收入来源,而且是大笔的。
之前欠人家的赔偿款,听说算下来花了四万六,什么医疗费,复查费,误工费,致残赔偿金,营养费杂七杂八的,两家算下来,一共是四万六千八。这还是基于被伤的两人年纪都在四十往上了。这要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大姑娘的,伤的都是脸面,又正是说亲的时候,这不是毁人一辈子吗?要真是那样,这四万多哪里够?就是翻上一番,人家都不肯与他干休的。
这么多钱呢?厂里的人有几个能拿的出来的?
可这两口子,这才多少日子,便把钱筹集起来了。
也是犯蠢!拿了钱,慢慢的给人家便是了。偏想着无债一身轻,结果把钱全给了。这消息一露出来,人家就要问了:钱是哪里来的?
家家的收入都是透明的,你家的钱说的清楚吗?
这就是林雨桐和四爷当初所担心的,不能随便靠卖个古董或是金银换钱,一个谎需要无数个慌去圆呢。
所以,实在不到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说谎的。
就跟此刻,家里来了调查组的,还有公安,人家就问说:“李国丽说,你们借给她四万块钱,这事属实吗?”
我们上哪弄那四万块钱去?
当初倒卖罐头的账目还在,当时那已经是成立了公司了,收入了多少那都是要给国家纳税的。叫他这么一说,我家就平白多出四万块钱的收入,就等同于偷税漏税,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偷税漏税在如今可也不是小罪名。
三年前,还有一例偷税的,不过是偷税两千多,便被判了两年。
这不是说卖个亲戚情面就能过去的事。
四爷和林雨桐不能出门,家里人家来调查呢,四爷也把难处告诉人家,然后喊对门的两口子,帮着把因大姐和大姐夫,最好连李国槐的妈也请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
来的不光是李国槐的妈还有他们两口子,因家林家的人都来了。
四爷也是为了因大姐的,好声好气的跟着李家的老太太说:“不是我不肯应承这事,您是不知道这事有多大。不是亲戚情分那点事!我是合法经营,照章纳税,钱进了多少,给国家纳税多少,这都是有账目可查的。我拿这钱又干了什么,这也是有合同有契书,有证人的。不瞒亲家大妈笑话,我要是有四万多,我早盖厂房去了。这不是我不帮忙,而是你们在害我。这是诚心要把我往大牢里面送呢。”
因大姐脸都白了,指着李国槐:“离婚!离婚!这日子不过了!”
因家老两口气的喘气都难:“有这么害人的吗?我们家欠着你们了还是该着你们了。”
这就是家务事了。
人家调查组拿了四爷提交的证据,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