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了三哥身边的人一眼,问:“这几位是……”
柳三哥道:“都是自家兄弟,放心吧,没有外人。刚才,在下听袁兄说,刑部捕快把怡亲王府包围了,抓住怡亲王没有?”
瘦猴道:“嗨,别提啦,竟让这老狐狸跑了。”
丁飘蓬讥道:“是真跑还是假跑?”
尽管丁飘蓬易了容,瘦猴一听声音,就知道那是飞天侠盗丁飘蓬,脱口道:“当然是真跑啦,在丁大侠面前,谁敢说假话呀!”
丁飘蓬奇道:“咦,你怎知道我姓丁?”
瘦猴知道说漏了嘴,呐呐道:“这个,这个……”
丁飘蓬差点儿当自己今儿忘了易容呢,一摸脸,三绺山羊须在脸上呀,易容了呀,即便自己易容术再差劲,也不至于让捕快一眼认出庐山真面目来呀,他一脸的迷惑,直勾勾地盯着瘦猴,盯得瘦猴脊梁骨发寒。
柳三哥道:“你忘啦?猴哥有个特异功能,叫作‘听声辨人术’,凡有人只要在他面前说过一句话,不管你有多高明的易容术,哪怕过了二十年三十年,或者,因变故致残、烧伤毁容,变得面目全非了,你只要在这之前说过一句话,猴哥立马就能认出你来。飘蓬,你还记得今年春天,在王庄咱们与捕快遭遇的事吗?当时,就有猴哥在,听你说过话,所以,尽管你易了容,猴哥也能认出你来。”
丁飘蓬叹道:“咦,我当是说说的呢。”
柳三哥对瘦猴道:“看来,这次刑部是动真格的了。”
瘦猴道:“是呀,刑部宋尚书急眼啦,破案的限期就要到了,依旧未能拿翻元凶,到时候,就得引咎辞职了。既然皇上说,不管幕后买凶者是谁,只要证据确凿,都将王法伺候。老是暗查,不与怡亲王正面接触,看来是不行了,这次,刑部真是急眼了。”
金蝉子问:“管家管统丁抓到没有?”
瘦猴道:“没有。就连白脸曹操、竹叶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亲王府的女眷却一个也不少。不过,捕快们还在亲王府里过细搜查,重点是地窖、地道、隔墙、暗室、库房,亲王府抄了个底朝天,地板撬了,后花园掘了几个大坑,厨房旁的地窖酒窖全翻遍了,我出来时,啥也没找着。”
金蝉子问:“鎏金翡翠玉麒麟找到没有?”
瘦猴奇道:“咦,大爷,你怎么知道玉麒麟?”
“我为啥不能知道玉麒麟?!”
瘦猴道:“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查抄怡亲王府,除了抓捕怡亲王、管统丁、白脸曹操、竹叶青外,必须找到玉麒麟,岂料,啥也没找到。”
丁飘蓬道:“有内鬼通风报信,抓得住才怪。”
瘦猴道:“不过,就算怡亲王逃出了王府,也逃不出北京城。”
丁飘蓬道:“此话怎讲?”
瘦猴道:“半个月前,怡亲王的画像已分发给各城门口的捕快弟兄,严查出城人员车马,如遇此人,立即挡回,不听劝阻,直接拿下,交与捕快总堂处置。”
丁飘蓬道:“好大胆,竟敢到太岁头上去动土呀。”
瘦猴道:“爷,没办法呀,要是再抓不到买凶杀柳案的案犯,饭碗就得砸啦。而最大嫌疑犯,就是怡亲王。”
丁飘蓬道:“想不到捕快也有干正事的时候呀。今儿距限期破案还有几天?”
瘦猴道:“三天。”
“能破案吗?”
瘦猴道:“嗨,悬。”
柳三哥道:“猴哥,捕快制服带来没有?”
瘦猴道:“带了,两套,够不够?”
他指指桌上的包袱。
“够了。”柳三哥打开包袱,自己要了一套,将另一套给了金蝉子。俩人穿上捕快的皂服皂帽,活脱脱成了一老一少的两个捕快。
柳三哥道:“猴哥,我们看看去。”
瘦猴道:“去可以,只是我有点儿顾虑。”
柳三哥道:“顾虑?啥顾虑?”
瘦猴道:“我怕一旦在王府中找到了怡亲王,三哥会不顾一切杀了他。”
丁飘蓬道:“不该杀么?”
瘦猴道:“不是这意思,怡亲王是钦犯,又是王亲,须国法伺候,要是把他随随便便杀了,皇帝老子龙颜大怒,怪罪下来,小的可吃罪不起。在哪天杀,怎么杀,小的不该过问,今儿是小的把三哥带进王府去的,但求三哥今儿别杀,行不?”
“行。”柳三哥问金蝉子:“金爷,你要是碰上了管统丁,能做到不动刀子吗?做不到,就别去了,跟他的账,不能在猴哥跟前算,咱不能让猴哥为难呀。”
金蝉子咬紧牙关,腮邦子上的肌肉一楞一楞的颤动着,脸色铁青,闷了半晌,蹦出两个字:“我能。”
瘦猴觉得有点怪,这个小老头是谁?他有啥深仇大恨呀?
丁飘蓬问:“猴哥,如今,亲王府大门口,看热闹的人不少吧?”
“乌央乌央的。”
丁飘蓬看看南不倒、袁金锁,道:“那好呀,咱们都瞧热闹去,要是府中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去,打他个人仰马翻。”
瘦猴道:“别呀,千万别呀,那可使不得,丁大侠,你要害死小可啦。”
柳三哥道:“猴哥,他逗你玩呢,你越着急,他越说,别听他的。走,咱们去亲王府看看去。”
秘密会面地点距亲王府不远,柳三哥等人乘车,转眼就到了亲王府。丁飘蓬、南不倒、袁金锁、同花顺子等人杂在人丛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