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扭头,冲那些老虎黑熊吼了一声:“都进去待着去!”
因为这一声吼,刘进学就听到头顶两声轻啼,接着又呼扇的声音传来,一抬头就看见两只大雕,正扑扇着翅膀起飞……
等燕飞搀着他走过那道小门,安慰了他半天,刘进学看着那两只大雕盘旋了一小圈,重新落在院外的树上,才惊魂未定地从嗓子眼里憋出来一句话:“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本来是责怪的话,被他说的有气无力的,要不是燕飞耳朵好使,估计就算站他旁边都听不见。
“我喊你你不让我说啊!”燕飞表示自己很冤枉。
一阵风吹来,刘进学才觉得身上一凉,才发觉就刚才短短片刻,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
因为燕飞刚才呵斥的两句声音大了点,几个小伙子们已经跑了出来。看到这情况都赶紧上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被燕飞和几个小伙子拉着踉踉跄跄地走进房间,刘进学在闷热的屋子里待了一阵子,也没听到燕飞几个人说了半天都说了什么话——他才感觉到身上有了点温度。
幸亏是晚上,看不太清楚,而且那几个身影也没完全走出棚子,就被燕飞吼了进去。否则指不定还要把他吓成个什么样儿。
即使如此,燕飞也是吓了一跳。别的客人来,如果是要在这里多待几天的,燕飞都会给人家介绍一下。这刘师兄倒好,他一来就别别扭扭的,燕飞也忘了这茬儿。
直到刚才看这位刘师兄走这个小门,燕飞才想起来告诉他,可这位刘师兄话都不让他说完……
屋里有了几个人,又有点闷热,刘进学喝了几口热茶,总算慢慢地恢复了精神。
燕飞把其他人都赶出去,坐着又陪他喝了一肚子的茶水,看他彻底恢复过来,才说道:“以前都说过我养的有老虎,这次你像犯了病似的,我也没先带你看看,对不住……”
“别说了别说了!”吃了一吓,倒是让刘进学的烦心事吓跑不少,而且也不再觉得自己来的目的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了。“其实带罗老板来,还是因为双孢菇的事儿……”
从原本就觉得挣燕飞的钱不安,到因为双孢菇不如三岔河乡的而受挫,再到来了之后自作聪明,结果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刘进学这会儿是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人受惊之后,本来就容易出各种症状,比如不间断的说话,来平息自己的恐慌。
连燕飞这不怎么会安慰人的态度,让他不爽也说了出来。
燕飞听完也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算什么事儿?自己让他当中间商,主要还是自己偷懒,懒得为了那点双孢菇去折腾找客户,让他挣点差价只是顺带的。
说实话三岔河乡这边种植双孢菇,那成本真是低廉的很。送一车去省城,那成本算起来还没这运费高。
没想到就因为这个,让这位刘师兄寝食不安的,觉得拿了不该拿的钱……就这种性格,你还做生意?师兄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你的技术员去吧!
燕飞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
刘进学一听不乐意了:“我怎么了?我现在种双孢菇也不是不挣钱……”
“你能挣多少?”燕飞打断了他的话。“辛辛苦苦的自己下力,能挣多少钱?你要是去当个技术员,能挣这么多吗?”
“肯定比当技术员挣得多。”刘进学肯定的很。“在单位才多少工资,我再怎么折腾,也比上班强。还没人管,多好!”
“你就告诉我能挣多少钱吧!”燕飞坚持追问。
刘进学现在倒也不耍那倔脾气了,低着头开始嘀咕着盘算。
燕飞隐约听到一些诸如,地租啊牛粪啊秸秆啊运费工人工资水电费之类的,不等他嘀咕完,心里已经知道结果了——在省城边上做点事儿,真的是什么都得花钱。不但牛粪要钱,秸秆也不便宜,因为省城周边有大型造纸厂,人家也收秸秆。
在加上找工人找车的钱,那成本刷刷刷地就上去了。哪像三岔河这里,养牛场用的牛粪是自己的,至于需要的秸秆,别人都是送到指定地方,还生怕堆的垛不整齐场里不要——最后一大车秸秆,有选要几块钱的,有选给壶便宜酒的,反正都美的不行。
至于工资成本,刘进学那里是专职工人,三岔河这边连小关庄那几个小伙子,也不会把主要精力放在大棚上,平时都忙别的,反正需要人的时候场里从来都不缺。
所以在刘进学说完自己一个月能赚几个钱以后,燕飞就呵呵直笑:“那你看,我这里质量比较好不说,今年涨水过后,那边村子里又有好几户人家看双孢菇挣钱也想干的,以后肯定还有更多人会跟着我干……其实现在的棚子已经比以前的多了不少。将来我这里产量越来越高,你那点东西……”
后边的话刘进学再傻都能明白,要是这里成了双孢菇的种植成了规模,而且还都是高品质的,不但对他来说,就是其他周边的双孢菇种植户来说,都是一种压力。
可想而知,将来他们要么继续降价,要么就……实际上一旦进行价格上的竞争,就凭他那比人家高几倍十几倍的成本,最后的结果绝对不怎么乐观。
刘进学想想都觉得自己前途无亮,只能耍赖:“那也得等你这里成了规模再说!”
燕飞见他嘴硬,哈哈一笑,图穷匕见:“要不这样,你干脆把你那点小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