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池田恒兴皱眉打断:“梁田大人!敌方的部队大多是临时拼凑,请问哪些算是主力呢?”
梁田广正稍一错愕,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情,耐着性子回答说:“三好长逸起兵时有三千心腹,另外荒木村重、游佐信教这两个弑主作乱的人,各有二三千精锐,加起来约八千兵马,都在伊丹城附近。而挡在他们身前的都是些小势力和浪人聚起来的,主要位于茨木城、三宅城一代,军纪极乱,数量也难以统计。”
“这不是被当做牺牲品了吗?一群无知之辈!”前田利家搀扶着柴田右臂,还不忘吐槽。
泷川一益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想必都是些狂妄到了极点的恶党,或者与本家有深仇大恨的旧敌吧!虽然是乌合之众却也未必好对付!看来三好长逸是用这群人拖住正面,其主力或许会绕到我军侧方去。”
“您说得没错!”梁田广正对池田恒兴不太客气,但对泷川一益还算挺恭敬,“据回报说,斋藤残党日根野弘就、六角残党三云成持,乃至犬山织田残党都出现了军营当中!这些人可都不是好对付的,也不知道三好长逸从哪找出来的!”
“那我们能不能先他一步,绕过这群‘老朋友’直取三好长逸呢?”池田恒兴突发奇想。
扶着柴田左臂的坂井政尚叹了口气回答到:“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也是打输过一次才知道,摄津国内看似没有大山大川,却布满了丘陵与河溪……我们作为外地人,最好不要轻易分兵。”
“倒也无需太高估他们!”柴田胜家忍不住插话,“虽然这么说像是自我开脱,不过我觉得敌方战力并不足惧,只要不再发生临阵倒戈的突发情况,我军足以一举胜之。”
“但会产生多大的损失呢?还能不能保有余力回师去对抗北陆的敌人呢?”泷川一益提出质疑,“方才不是说到浅井家也不远了吗?是否考虑与之合击三好长逸?”
柴田肯定地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丢脸,但似乎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此言一出,平手汎秀心下大是不以为然,正犹豫着是否该开口提醒,却见织田信忠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开口道:“诸位难道忘了么,两日前幕府已经宣布,要将三好长逸列为刺杀事件的真凶来宣传,那么此战就是为复仇而来,岂可假手于人呢?平手中务,您说对吗?”
突然就被点了名,平手汎秀有些始料不及。
莫非织田信忠是在想办法弥补裂痕吗?
这少年家督,实在也不容易。
胡思乱想之余,平手汎秀亦未耽搁,立即回话:“您说得甚是!幕府为何要咬定三好长逸是刺杀事件的罪首?鄙人又为何坚持要先西后北的思路?就是因为他名气够大,但实力又不足,最适合当做靶子。击破这个靶子,织田家的运势便是否极泰来之势,为此多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值得的。目前集中力量打败三好长逸,取回近畿势力对织田家的敬畏,才是唯一重点,至于后续如何去对付北陆的朝仓……畿内这么大,难道还怕征召不到士兵吗?”
“正是如此!”织田信忠没再给别的人提出疑问的机会,拍着大腿站了起来,“既然三好长逸已经被宣传为刺杀家父的罪魁祸首,那么我们就必须尽全力取得他的首级!这是重振织田家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