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蔡伯俙与刘娥的见面,赵允让并没有什么怀疑,放出消息的同时必会有天家最信任的人前来一探虚实,而蔡伯俙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他是皇帝的妹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刚刚好。
刘娥的掩饰非常好,赵允让并未生疑,也就自然的理解为蔡伯俙是王语嫣派来的,而他也没有刁难刘娥与刘家父子,但小心谨慎的赵允让加强了对他们的看管。
但赵允让的所作所为在陈琳看来却很幼稚,要不是蔡伯俙有官家的旨意,不许在东京城再起大的波澜,他早就用黑手的力量把赵允让给铲除的干净。
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他赵允让什么都不是,手中拥有大锤不去用,反要迂回而行,世间哪有如此麻烦的道理?任何出头的东西都是钉子,皇家只需抡起大锤把它砸下去便是,官家行事一向雷厉风行,怎生到了宗室身上便步步退让。
陈琳微微苦笑,还真是“子承父业”当初先帝对待赵元俨也是如此,如今官家也算是继承了先帝的宽仁,对待宗室也舍不得下死手……
计划的越是复杂便越会出问题,要不是蔡伯俙的一再坚持,他也不会提出祸水东引的办法,也不知蔡伯俙能否把这件事办好,反正东京城的辽人已经是臭大街了,多一个少一个罪名也无所谓……
鼠三小心的靠近陈琳的所在,瞧见陈琳皱眉思索便大着胆子的瞧了瞧边上的小几道:“陈大官,国丈差人递来了名帖……”
陈琳露出特有的笑容,看的鼠三毛骨悚然:“名帖是递给你的,你去便是,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是知道的,何须来老夫这里禀报?”
鼠三尴尬的说道:“卑职一向是负责做事,这还是第一次去和国丈打交道,心中惶恐生怕办错了事,特来禀报陈大官……”
陈琳瞥了一眼道:“你在我面前还装?速去便是!何必让老夫给你背书,一旦牵扯到宗室你便如此胆小了?当初你可是去过赵元俨密库的!还是和那位一起!”
鼠三浑身一紧便脚底抹油的开溜,没想到陈琳居然知道自己和官家去过赵元俨的密库,大概也知道传国玉玺的来历吧?可鼠三着实觉得冤枉,那日可是官家作为主导,他不过是打下手而已……
相对于去和王蒙正打交道,鼠三更羡慕蔡伯俙,他是皇帝的妹婿,也是太子的姑父,事成之后便让会得到皇帝与太子的重视,以后可谓是前途无量,而自己去和国丈打交道,说错了可就把皇后娘家得罪了……
但此时的蔡伯俙哪有这个闲心,他在自家的花厅门前转来转去,就是不知该如何对王语嫣说,陈琳给出的建议太荒唐了些,居然让真的让太子去见刘娥,这不是让自己找死吗?还他来说,你倒是来啊!
“蔡伯俙,予都见到你了还不进来!”
王语嫣的声音如催命符一般钻到蔡伯俙的耳朵里,吓得他一个哆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赶紧整理了一下衣物便进入花厅,上前行礼道:“参见娘娘……微臣从陈大官处得到一个绝妙的计划,正准备向娘娘上奏……”
噗哧……
孩童的小声从门外传来,灵儿领着俩个弟弟一蹦一跳的向王语嫣走去,一边还嚷嚷:“姑父羞羞羞……刚刚还在外面徘徊呢!”
赵旭则是小声道:“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
蔡伯俙心中大喊冤枉,望着赵旭真诚的模样气的哭笑不得,自己也是为了他而已,这小子真是气煞人!
王语嫣白了一眼蔡伯俙道:“既然是从陈琳那里回来,他必然是知道的清楚,你便说说那大相国寺中的贵人可是刘太后?又为何要在寺中?予可方便去见上一面?”
蔡伯俙躬身道:“确是刘太后不假,并且她已经看看淡权利,并无回宫之心,况且她……与那……刘家……生活的很好……”一说到刘娥的生活,蔡伯俙便的舌头便忍不住打结。
果然王语嫣和坐在她身旁的赵妙元脸色一变,刘娥的事情她们自然是知道的,但知道和亲耳听到却是完全不同,深受礼法教育的她们对刘娥的行为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官家赞其曰敢爱敢恨,但她的行为又与礼法相悖。
驸马府的花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唯独灵儿在一旁道:“皇祖母端是真性情!”
王语嫣顿时火上心头,瞪了她一眼:“休要胡说,大人的事情你勿要插嘴!回去把女戒抄写十遍!”
灵儿什么都不怕唯独害怕母亲,王语嫣一句话便让她老实下来,瘪着嘴在一边生闷气,但经过她的调剂,花厅中的气氛变得宽松了些,不再那么紧张。
王语嫣转头道:“予何时去见她?”
蔡伯俙浑身一颤,看了眼四周蔡伯俙咽了一下口水道:“还请皇后屏退左右,臣单独奏报……”
此言一出,赵妙元立刻便竖起了眉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蔡伯俙还要避讳自己?!简直是岂有此理!但当她看到几个孩子的时候便明白了蔡伯俙的用意,起身拉着灵儿三人道:“走,姑姑带你们去吃桂花糕去。”
几个孩子也是懂事,牵着手便走出了花厅的门,蔡伯俙在后面长舒一口气,自家婆娘的性子她还是知道的,虽然对自己管束较严,但在这种问题上还是听自己的。
花厅中只留下王语嫣和蔡伯俙两人,蔡伯俙恭敬的行礼道:“启奏娘娘,您暂时还不能见刘贵人。”
王语嫣奇道:“这是为何,她是官家名义上的嫡母,如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