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街西头忽起波澜,周九章隐隐听到,“驴来了。”周九章一喜,“走走走,等的人来了。”他推着楚辞和卜居刚出赏心楼,见毛毛已经出现在街头。“敢情在等他们。”楚辞笑道,“余掌柜怎么来了?”“当然是来砸招牌的。”周九章指他们头上挂着的“扬州第一粥”招牌。说话间,毛毛稳稳停在他们身旁。“你们终于来了。”周九章道。余生下车,见有游方僧人占住了最佳位置,到:“老周,让你占个位子都办不到。”周九章苦笑,“谁知这和尚从哪儿冒出来的。”“你等下,我让他挪挪位子。”周九章挤进人群和游方僧人接洽去了。楚辞帮着他们卸车,“请毛毛拉车,这驴车代价不菲吧?”“一坛棪木酒搞定。”余生说,“还有,这不叫驴车,这叫马啥垃圾。”楚辞道:“什么,马杀垃圾?什么破名字,一点也不霸气。”“马啥的全是垃圾,简称马啥垃圾,这名字好不霸气?”余生说。卜居笑了,“霸气说不上,倒是挺招人恨的。”“地儿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让人让开。”围着游方僧人的百姓嚷着把周九章推出来。卜居拉他一把,才让周九章没跌倒。“粗鲁,愚昧,大胆。”周九章狼狈的朝着人群喊。只是无人搭理他,正专注看着圈内游方僧人呢。“里面干嘛呢?”楚辞问。周九章整理衣服道:“一群人对着佛像治病呢。”“稀罕,佛像也能治病?”余生说。“谁知那游方僧人作的什么妖,把围着的百姓都迷住了。”周九章说。白高兴道:“我们要不把摊子摆旁边?”“不成。”余生指招牌,“得对住了它,旁人才知咱们是来砸场子的。”他向人群挤去,“我倒要看看这佛像怎么治病。”楚辞和卜居也好奇,跟着挤进去。正好有一百姓在求医问药。游方僧人让他三文钱买一炷香,向桌子上的佛像拜了一拜,插在香炉上。游方僧人念句佛号后,问百姓身子有何不适。百姓回答说时常头痛。游方僧人点头后捧盛着药丸的盘子向佛像递去。佛像为金色,作伸手取物之状,盘子一靠近佛指,一枚药丸立刻跳在佛像手心。游方僧人这才道:“你这病,药丸可治。”百姓于是欢喜取出十文钱,把药丸买过来。“这佛像难道是件宝贝?”楚辞在旁边说。“或许是游方僧人借法力在故弄玄虚。”卜居说。游方僧人转身对众人道,“还有哪位施主身子有恙?”“我,我,我有病。”楚辞见余生举起手挤到前面。他和卜居对视一眼,不知余掌柜搞什么名堂。游方僧人递过一根香,“施主,请敬香。”“不用。”余生取下手上环戒。这枚环戒从金刚身上搜罗来后,他一直戴在手上。游方僧人眉头微皱,对余生道:“小施主,求佛须得敬佛……你干什么!”余生把游方僧人一推,把环戒递到佛手下,“啪”,环戒也跳到了佛像手心。“哎呦,我的药难道是吞环戒。”余生表演浮夸。游方僧人推余生,“佛祖见你不敬,劝你去死。”余生机灵,顺势一蹲躲过游方僧人揪他衣领的手,顺势端起盘子往佛像下一塞。只见许多药丸跳进佛像手中,唯有几粒不见动弹。“佛祖看来不愿我死啊。”余生躲着游方僧人的推搡。楚辞和卜居察觉不对,上前把游方僧人按住。卜居将一把匕首放在佛掌下,果然也被吸在上面。“敢对佛祖不敬,小心有报应。”游方僧人在楚辞手下挣扎着想阻止卜居。卜居不理他,用匕首把佛像手掌上的金漆刮掉,露出黑色的磁石来。周九章站在外面恍然大悟,“药丸里有铁粉。”扬州城周围少磁石,但楚辞略有耳闻,当下向周围百姓揭穿了游方僧人的骗人的伎俩。围观的百姓群情激愤,扭着游方僧人向衙门去了。走时,游方僧人不忘瞪余生一眼,唾他一口。“让你在我地盘骗人。”余生躲过后踹游方僧人一脚,向白高兴招手,“卸货,卖粥。”卜居帮着把粥桶卸下来,“余掌柜,有你的,我们还以为那和尚有神通呢。”叶子高道:“我们掌柜骗人最在行,那和尚今儿撞见骗子祖宗了。”这话余生无法辩驳,因为他骗叶子高不知多少次了。周九章早把桌凳安排妥当了,他们从旁边店里搬出来,挂上招牌,摆上筷子。伤心楼正式开张。“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粥?”卜居望了望后面的“扬州第一粥”,对余生竖起大拇指,“余掌柜,够霸气。”“还有这伤心楼。”楚辞笑说,“摆明是来砸场子的,你还真是有仇必报。”“那当然,有仇不报是小人,咱是君子。”余生盛上三碗粥递给他们,“五百钱,只许多不许少,必须付账,我喝都得付。”这是系统规矩,完任务期间,每碗粥售价不得低于半贯。“一碗粥五百钱?你太黑了。”周九章说。“喝上一碗你就知道五百钱不冤。”白高兴说。“行吧,我尝尝。”周九章对余生的厨艺还是很期待的。街上人来人往,楚辞和卜居稍有些不适,被周九章拉着坐下了,“我请了。”留他们三个喝粥,余生推蔫了的小老头一把,“快喊,喊完今天你就自由了。”小老头儿生不如死道:“不是,咱能不能换个词儿。”“我回去找小姨妈……”余生威胁的话不尽,小老头已认命了,“我喊,我喊还不成。”小老头儿走前一步,对着迎面走来的行人道:“你没事吧?”来人莫名其妙,不待有所反应,听小老头又对他说,“你没事吧。”“你有病吧?”来人回他。“我有药啊。”小老头儿对来人说,“喝一碗八荒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