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沈昌、郑游之、周承代和吴恺朝着他们笑着挥手,沈康挥挥手,站起身来迎上前去。
他拱手笑道:“郑兄、周兄、吴兄,诸位兄长近来可好?”
郑游之抬手就是狠狠的拍了拍沈康的后背,笑问道:“沈小三?哈哈!你瞧着兄长精神如何?”
一旁的吴恺笑着道:“我瞧咱们三联帮的少帮主倒是春风得意啊?”
沈康笑着拱手道:“哪里哪里,兄长可别再揶揄小弟了,甚的三联帮少帮主,不过是当日戏谑。”
周承代笑道:“罢了罢了,三戒、周五,你们别欺负小的。人家沈三郎可是院试榜二,现在已经是新秀才了。”
沈昌低笑道:“郑兄周兄惯会欺负小的。”
这一边,王陆安等人也起身来到了众人面前,瞧着沈康与他们亲近的打招呼,也就暂时等在一旁。
这时候,沈康适时的侧首介绍道:“诸位兄长,这几位是小弟的同窗,青州江门江柳愖,上次咱们见过的。这是王陆安王兄,这是孙周孙兄,这是太仓王麓操。”
沈昌补充道:“王兄和孙兄都是我们的同窗好友,我与小三和柳愖、麓操,同是浩然先生门下。”
吴恺笑道:“原来都是同窗同门。”他一改先前的笑容满面,神情一凛,拱手道:“吴恺,字晚清,幸会。”
看他虽然是一身武人的短打打扮,但衣衫用料却是三梭锦,一瞧就是富贵人家出身。
而在这个时代,商户又是没有资格穿绸缎的,所以,江柳愖可以确定,吴恺没有自报家门,是想要隐瞒,那么,他的背景,应该很不一般呢。
其实,据沈康推测,吴恺应该是出身武官世家,至于他为何数次见面都不提起家门,大抵有自己的打算,沈昌与这样的人交好,在武学的日子是不会难过的。
这让沈康很放心。
他笑着道了一句,然后一本正经的抱拳行礼:“诸位,方才见笑了,看年纪,我要痴长你们几岁,便厚颜自称一声兄了。愚兄郑游之,字三戒,这三戒,是君子有三戒的三戒,而非佛门守戒之戒,哈哈。”
记得上次见面,郑游之介绍自己时也说了差不多的话吧?
王陆安在一旁瞧着他,见郑游之身材魁梧,虽然一身粗衣打扮,却难掩少年英气,站在众人面前,浑身都散发着自信的光彩。
这样的光彩,是假装不出来的,它就像是一种华彩,将郑游之笼罩在其中,让人不得不为之侧目,多端详上几眼。
虽衣着朴素,却有一颗不为钱财折腰的心,如何能不让人钦佩?
不仅是王陆安,所有人都暗自在心中点了点头,并拱手笑对。
最后,周承代笑道:“你那戏谑说了不下百次,旁人没听腻,我却腻了。”
郑游之叉着腰,笑道:“别在这些小弟面前揶揄于我。”说着,他朝沈康等人笑了笑,露出森森白牙,道:“今日比试,周五输给我了,没想到这个心小的,竟然在这儿报复我呢。哈哈哈!”
周承代嗤笑一声,不予理会,拱手道:“周承代,家中行五,我一个粗人,就不与你们论长幼了,你们唤我周五就是了。”
这位周承代,还真是豪爽。
沈康等人却不会当真如周承代所言,开口叫人家周五,他们拱拱手,道:“周兄,幸会。”
周承代咧嘴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这边,十一娘端着木质托盘走出来,托盘上,正放着几碗热气腾腾的面。
她扬头喊道:“你们几个来了?快里面说话,在外头站那么久,灰好吃么?”
郑游之笑着上前,接过十一娘手里的托盘,笑道:“十一娘,那外头的灰哪有你下的面好吃呢?这是给我们准备的吧?”
“滚蛋,浑小子。”十一娘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这是给这几儿准备的,你想吃,自己下去。”
郑游之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嬉笑着,听话的径直走到后厨去,撩着袖子忙活起来。
周承代却有些不高兴扬头道:“十一娘,三戒待你最好,你就不能宽厚些待他?欺负老实人,可不仁义。”
周承代的话明显让十一娘不高兴,她冷哼一声道:“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从哪儿冒出个程咬金来......”
说着,她一扭身,进了厨房。
一旁吴恺显得有些尴尬,抬手招呼众人道:“咱们快坐下吧,他们惯常如此,都没有恶意,哈哈哈。”
众人坐下,只听后厨传来重重的将瓷碗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十一娘絮絮叨叨的道:“我来我来,我这小店请不起你这尊大佛,客人快出去,别脏了你的衣裳。”
郑游之无辜的道:“这又是怎么着了?一会儿是阴一会儿是晴的,我是怎么招惹你了?”
十一娘道:“你一个爷们儿,跟我这儿下甚么厨,我待你如此不宽厚,你就不会发个脾气!”
郑游之将锅勺“砰”的一摔,转身就走。
走出了厨房,他一边将挽上的袖子放下来,一边絮叨着:“犯的甚么病呢!”
周承代见他出来,满脸的不高兴,道:“那女人越发过分,就你心好,还去帮她。”
郑游之没有回答甚么,坐下身,蹙着眉长呼了一口气,道:“女人的心思真复杂,不想了,来,咱们干一杯吧!”
沈昌笑笑,道:“酒还没上。”
“哦。”郑游之想都没想,站起身道:“我去拿吧。”
众人目光交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