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抿抿唇,道:“江兄,咱们走吧。”
江柳愖有些奇怪,却是点点头道:“只是现在离席,白兄面子上过不去,说不定还要被吴县尊埋怨。”
沈康笑笑,抬手举起一杯酒,悄然洒在江柳愖衣衫上,江柳愖低呼一声:“诶呀。”
这时候身侧的人略微侧目瞧了过来,沈康摆摆手道:“江兄抱歉,小弟有些头晕,咱们去清理一下吧。”
此时宴会中大部分人的眼睛盯在正在翩翩起舞的玉卿身上,小部分人正在注视晋茂王和吴县尊以及孙弘,只有临近之人看着沈康与江柳愖。
白启常赶紧道:“快去吧。”
沈康拱拱手,然后与江柳愖悄悄的从席间退下。
二人刚才走到门口之处,只听琴曲突然停了下来,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猫着腰的沈康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这时候,身后无数的目光似乎都投到了沈康与江柳愖的后背上。
“呵呵呵。”一阵如同泉水般轻灵的女声传来。
嘉善郡君用俏皮又顽皮的语调笑着道:“父王,你瞧瞧那儿有两个小子,嫌弃这宴会太也无聊,正要逃跑呢。”
完蛋了,跑不掉了。
江柳愖转头看向沈康,询问怎么办。
沈康顿了一顿,缓缓转身,笑着拱手,坦坦荡荡的道:“回嘉善郡君,小子并非要逃跑,只是人有三急,不得不先去解决一下。”
晋茂王爷笑着道:“嘉善,听见了?他不是要逃跑,只是内急。”
嘉善努努嘴,面纱下的小脸不由得微微一皱,道:“谁知这两个小子出去了还会不会回来呢?”
晋茂王爷也不知道,嘉善郡君与沈康和江柳愖是相识的,所以才会临时调皮捣蛋,正想着怎么回事呢,嘉善郡君笑着道:“不如让人跟着他们去,这样就不怕他们逃跑了。”
一旁的孙弘不由得笑了笑,道:“听见嘉善郡君的话了么,还不去跟着他们,务必让他们俩回来。”
下人拱手称是,跟上沈康和江柳愖,打算监视他们俩。
嘉善郡君接着道:“嗯,中途离席到底是不妥的,不如咱们考考他们二人,如果他们才学兼备,答了上来,我便让他们去茅房,如果答不上来,便不许他们去,还要罚他们站在门口,如何?”
晋茂王爷无奈的笑了笑,道:“嘉善,不许调皮。”
嘉善郡君不甘心,道:“父王。”
晋茂王爷笑着道:“哈哈,好吧,那便由你吧。”又转头对沈康和江柳愖道:“你们二人若是答上来郡君的问题,本王另有赏赐。”
晋茂王爷很会做人,分明是嘉善郡君无理取闹,却让他说成了赏赐,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沈康拱手道:“是,小子尽力而为。”
江柳愖虽然不情愿,但人家可是皇亲贵胄,地位上比他高了不知多少,又哪里有他拒绝的道理?
江柳愖拱手道:“是。”
嘉善郡君眼睛眨了眨,道:“嗯...本郡君想要看看你们的书法,不如,你们为本郡君题词吧,便写在大门口。”说着,她看向了吴俊余,问道:“吴县尊,可以么?”
吴俊余笑着拱拱手,道:“但凭郡君意愿,下官愿意。”
沈康略微想了想,笑着拱手道:“郡君,小子有一字赠送给郡君,不如就由小子一人代劳如何?”
嘉善郡君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世上千般好话,本郡君听却无数,你却只为本郡君题一个字?”兀自笑了笑她点点头道:“好啊,若本郡君不满意,你便去茅厕伺候满堂宾客如厕!”
沈康微微一笑,道:“若说其他的,小子倒是有些害怕,若说书法,小子倒愿意献丑。”
说着,他一转身,撩开衣衫下摆,径直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笔墨伺候!”
江柳愖紧紧跟在沈康身边,问道:“你要题什么字?”
沈康笑道:“自是适合她的字。”
嘉善郡君缓缓走下来,一边走一边道:“走吧诸位,瞧瞧这位秀才公要为本郡君题个什么字?”
众人纷纷起身,随着大流往外走,司徒泉与吴桐悄然来到白启常身边,有些担忧,吴桐问道:“白兄,你这师弟行不行啊?嘉善郡君可不是那好相与的。”又看向司徒泉,道:“你素来与嘉善郡君有交情,不如你替他们求求情吧,好好的秀才之身,怎能在茅厕门口伺候人?有辱斯文啊!”
司徒泉道:“不要乱说,我与郡君只是相识而已,我一个童生,怎敢与郡君有交情。”
白启常轻松的笑道:“不必担忧,若是这点小场面他都应对不了,便白让我侧目相对了。”
司徒泉此时才知道,原来白启常与这几个人的交情是很深厚的,脸色有些暗下来了。接着道:“白兄,是否需要我去疏通一下?”
白启常摆摆手,随即摸摸鼻子,笑着道:“不必。”
沈康与江柳愖来到门外,众人跟在其后,围在了吴府大门口。
仆人走上前来,端着笔与墨。
沈康直接挑了最大号的狼毫笔,手握在笔杆上,抬手道:“关门。”
仆人从门内两边将大门推上,将门关合。
只听“啪”的一声,大门关合,恰在此时,沈康抬手将笔戳进砚台中,助跑两步,双脚脚尖点地,身子腾空而起。
只见青衫少年,身轻如燕,笔尖点在大门中央,其身形如同飞鸿,笔走如同龙游,真真是潇洒落拓。
一个“鳯”字,便入